她真的很想再给云逸一耳瓜子,可是再打多少耳光,估计都不可能把他打醒了。
云逸又看了眼床上昏迷的温宁郡主,对着云珞珈交代,“若是阿伊忽然难受了,你就去包裹里找里面那个花磨出来的粉给她服下。”
“知道了,快去快回,我只等到天黑之前。”
云珞珈不想再跟云逸在这纠缠,催促他赶紧去。
云逸为了个女人叛出了家里,这个孩子必然是不可能埋在云家的坟地的。
云珞珈不愿意去管孩子的后事,一方面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把孩子埋在哪里,还有一方面是希望云逸稍微为孩子尽一点父亲的心。
这个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要是连下葬都要被拜托别人,那就真的很悲凉了。
云珞珈不放心云逸自己出城,让尾六跟上了。
她看着云逸离开,让孟清澜陪着她进了房间。
孟清澜安静的看着床上的人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她才不解的问云珞珈,“为何别人的感情都这么苦,爱不该是让人幸福的吗?可他们并不幸福,为什么还不愿意分开。”
孟清澜没有爱说谁,对于所谓的爱也不是很懂。
在她看来,爱应该是君青宴和云珞珈这种,在一起会让对方都感觉到幸福的,而不是在一起互相折磨的。
若是在一起互相折磨,又怎么能叫爱?
其实云珞珈也不是很懂。
不过,她比孟清澜懂得稍微多一些。
以前她就不是很明白,她爸爸都变心爱上了别人,她妈妈为什么还会为了个渣男折磨自己,到死都念着那个渣男。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云珞珈渐渐明白了些,“也有可能并非是爱,而是自己的执念和不甘。”
一方不爱了,一方不甘心,就会变成怨偶。
这世间有爱,可谁也没规定爱了就要爱一辈子。
一方还爱着,可是另外一方却不已经变了心,两人不同频,感情就出现了分歧。
“世间多痴男怨女,为了所谓的情情爱爱互相折磨,我真的很不明白。”
孟清澜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比一般人看的透彻。
或许,跟她的人生经历有关系。
她与云珞珈的人生经历差不多,比云珞珈还要更惨一些。
她是渣爹恶毒的后妈,在家里举步维艰。
而云珞珈至少是有爷爷疼爱的。
云珞珈给温宁郡主下的迷药,足够她睡上半天的。
可还不到一个时辰,她就猛然醒来了。
她醒来后,双目充血,对着虚空乱抓,沙哑的嗓音念叨着:“给我,云逸,快给我。”
她一边喊着,不小心翻身从床上翻掉了地上。
见状,云珞珈赶紧站起来过去扶她。
云珞珈知道,温宁郡主这是瘾犯了。
她弯腰去地上扶人,对着一起过来的孟清澜道:“去那边的行李中找一下粉末状的东西。”
闻言,孟清澜赶紧过去打开了包裹。
温宁郡主这会有些神志不清,根本不老实的站起来,云珞珈很费力的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紧紧的抓住云珞珈的手臂,祈求道:“给我,求求你给我。”
此时的她,脑子里根本就不记得云珞珈刚才拿走了她的孩子,似乎连眼前的人是谁都没能认出来。
云珞珈之前给她把脉时就发现了,她的身体已经损耗严重,对这个东西有了疯狂的依赖性,想要戒断几乎是不可能。
如今看她来瘾时候的样子,云珞珈更加觉得没救了。
孟清澜找到东西,赶紧送了过来,“娘娘,给……”
云珞珈刚要伸手去接,温宁郡主就猛地抢了过来。
她着急的甚至都来不及打开包着的纸包,直接连着纸一起塞进了嘴里,囫囵的吞咽了下去。
孟清澜被她这副恶鬼的模样吓到了,不自觉得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能让人疯魔至此。
将纸包和粉末全部吞下后,温宁郡主彻底放松了身体,躺回到了床上呼出了一口满足至极的气息。
云珞珈无奈的拉着被子把她盖好。
她忽然一把抓住了云珞珈的手腕,对着云珞珈痴痴的笑了起来,“你要不要试试,真的是可以让你欲仙欲死。”
云珞珈知道她这会神智并不清醒,没有跟她多说,只是掰开她的手,把手腕从她手中挣脱出来。
温宁郡主的神经已经被毒素侵蚀了,若是不把这个戒掉,她就活不了太长时间了。
对于温宁郡主的死活,云珞珈并不是很关心。
云逸将整个心都放在了温宁郡主的身上,几乎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若是温宁郡主死了,云逸怕是受不了这个打击。
不知道为何,云珞珈今日觉得特别的疲惫。
好在温宁郡主之后没有再折腾,而是躺在床上又哭又笑的,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云逸在天黑之前回来了。
他看到温宁郡主已经醒了,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天色不早了,见云逸回来,云珞珈就准备带着孟清澜回去。
临走前,她从袖带中掏出了一包银子递给云逸,“带着她换个好点的客栈,给她吃的好些。”
云逸本不好意思收,可是想到温宁郡主此时的情况,他就不顾自己的脸面了。
他眼含热泪的看着云珞珈,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他对云珞珈有感激,也有亏欠,还有些说不明道不明,却让他无比愧疚的情绪。
云珞珈拍了拍她的手臂,没有说什么,带着孟清澜转身下了楼。
刚走到楼梯上,她就看到了等在楼下的君青宴。
不知道君青宴是何时来的,也不知道他已经等了多久。
云逸没有跟她提起,也可能是刚到。
亦或者,他为了不让云逸看到,特意躲了起来。
君青宴坐在客栈大堂的角落,听到动静,抬眸看了过去。
在看到是云珞珈下来的时候,他站起了身,迎上了云珞珈,在距离还有几米的位置,就已经向着云珞珈伸出了手。
见到君青宴,云珞珈这一天以来的烦闷都消失了。
她快走几步,把手放到了君青宴的手里,“夫君何时来的,可是等很久了?”
君青宴笑着摇头,“刚到一会,我也刚忙完,见你迟迟不回,便来接你了。”
云珞珈倒是觉得他并非真的是刚来,不过没有揭穿。
“那我们回家。”她对着君青宴笑了笑,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还未走出几步,尾六忽然现身走到她身边,恭敬抱拳颔首,“主子,属下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