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距离虽然较远,但云珞珈却闻到他身上味道清新淡雅,跟今天这个垃圾推理躺着的味道天壤之别。
但也不能排除他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出门的。
没有证据,也猜不出,她就没有再去纠结了。
总归这个二皇子是什么身份,要干什么,都与她无关。
日落西山之时,大林子又给她送了些桃花糕来,还附带了君青宴的亲笔情书。
【晚风几许撩人意,清茶等风也等你。】
云珞珈看着寥寥几字的情书,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早就见了,这大男人怎么这么酸呢?
她让大林子等会,点了灯去小书房,给君青宴回了封信。
【山河已暮,时已寝安,虽不同枕,但与同梦,晚安!】
云珞珈自幼练习毛笔字,她的字如她的性格,行云流水透着几分英气。
君青宴在拿到云珞珈的回信后,仰头望中空的圆月,唇角勾起温柔的笑意。
小姑娘不来给他看病的时候,从来都想不到来找他,明显的对他并未上心。
不过无妨,感情之事慢慢培养便好。
第二天云珞珈吃了早饭就让人套车,背着小药箱过去了。
她进了闲温居的院子,便看到扶着假山站着的君青宴。
听到脚步声,君青宴缓缓转头望向她,“今日来的倒是早些。”
小皇叔一身月色长衫,身姿修长,面容俊美无俦,那双含笑的黑眸似乎有种蛊惑的力量,让云珞珈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坐在轮椅上的君青宴外表就极其出色了,没想到他站起来,竟然能好看到这个程度。
美色迷人眼,云珞珈这种对美色向来淡然视之的,也觉得君青宴帅的过分。
“珈儿,过来。”君青宴对着云珞珈招手。
“王爷能扶着东西站了,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云珞珈面露欣喜。
她向着君青宴走过去,快到他身边的时候,君青宴突然体力不支,往她这边倒了过来。
云珞珈快速张开手臂,接住了他倒下来的身体。
君青宴抱住云珞珈,扬唇笑着,“能扶着东西站一会,但是坚持不了多久,幸好珈儿扶住了我,不然可就要摔了。”
怀中的男人腿上没有什么支撑力,高大的身材压得云珞珈要扶不动了。
身边那么多影卫还有侍卫,鬼扯什么没她就摔了,明明就是想占她便宜。
她双手揽着君青宴的腰,对着旁边冷眼旁观的小林子道:“小炮仗,看不见你家王爷站不住了,快把轮椅拿过来呀。”
小林子听到云珞珈那么叫她,瞪了她一眼,“叫谁小炮仗呢。”
他嘴上不服气,却很听话的去把轮椅给推了过来,帮云珞珈扶着君青宴坐下了。
君青宴他伸出手,小心的握住身侧云珞珈的小手,示意小林子把他推进殿内。
云珞珈低头看了眼被握着的手,没有挣脱,侧眸看着君青宴故作若无其事的脸,觉得他有几分说不出的可爱。
想牵手手,竟然还偷偷摸摸的牵。
这么可爱的人,在战场上真的能让敌人闻风丧胆吗?
君青宴掌心温热,故作淡定的与云珞珈说话,“前日袁不繁那厮找你麻烦了吧,本王已经严惩了。”
“王爷如何严惩的?”云珞珈好奇的追问。
其实袁不繁找她麻烦,她打也打了,也教训了,君青宴罚不罚的都无所谓了。
君青宴笑了笑,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敲击轮椅扶手,“本王令他回去将兵书抄写三遍,他这人大字不识一箩筐,让他拿笔比杀了他还痛苦,让他长了记性,下次便不敢招惹你了。”
云珞珈弯腰对着君青宴甜甜一笑,“那可真的是要感激王爷为我出头了。”
虽说君青宴不给她出头,她也觉得袁不繁不敢再招惹她了,但君青宴既然跟她说了这个事情,自然是希望她识得他的好的。
只是让个舞刀弄枪的大老粗抄书,也就君青宴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治他。
君青宴抬眸瞥了她一眼,自己控制着轮椅进了内殿,“本王护着自己的王妃,用得着你感激?”
他这话没有不高兴,但多少带点怨气。
听到君青宴的话,云珞珈稍愣了下,故意跟他开玩笑,“王爷言之尚早,你的王妃现在还不是你的王妃呢。”
她话音刚落,君青宴漆黑的眸子突然望过来,眼睛微眯的盯着她看了会。
云珞珈觉得自己似乎逗的过了,君青宴却突然转移了话题,“昨日你去了玄翊的府上,他的身体如何了?”
君青宴自己控制轮椅到了床边,扶着床想自己坐上去。
他的动作还有些吃力,小林子要去扶他的时候,被他伸手挡开了,“本王自己可以,你先出去吧。”
“我到那的时候他就醒来了,我只是帮忙处理了一下伤口,他好好养着很快就能好了。”
云珞珈完全没有去帮助他的意思,转身往浴桶里扔了几个药包。
君青宴反正是要做复健的,在保证不会摔倒的前提下,多练习自己行动对他的恢复有好处。
等着君青宴把裤子脱下来,她才过去坐在床边,掀开被子,从药箱取出银针给他扎针。
君青宴蹙眉不语,半晌才说话,“尾六尾八轻功和武功都是拔尖的,可以保护你的安危。那日刺杀你的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无从查起。”
见云珞珈只是认真的给他扎针,没有任何反应,他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云珞珈抬头对着他笑了笑,“我相信王爷,而且我也没觉得担心或害怕,若真的是害怕,我便会离你远点了,对,还有三皇子和二皇子,都得离远点。”
云珞珈补充了一句真话,却是用玩笑的语气,“毕竟,靠近你们才会危险。”
这其中二皇子最危险,她确实也不想靠近,但是皇命难违。
“本王是不是该夸你一句好胆识!”
君青宴与云珞珈相处了有些日子,见她第一面便知道她有胆识,自然知道她这种性子无所畏惧。
但无所畏惧换另一种说法就是猖狂,这样的性情,身份地位不够高,容易招惹事端。
好在第一次招惹的是他,也慢慢的让他生出了保护她的心思。
他可以给她至高无上的身份和权力。
只要他安在,便可护她余生安稳。
“那倒是不用。”
云珞珈笑着给扎上最后一根针,对着他伸出了手,“手给我。”
君青宴把手伸出来,放到了她的掌心,还收起手捏了捏她的小手。
云珞珈看着掌心指节分明的手,忍不住笑着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翻转过来,把手指放到了他的脉上。
她抬眸对着君青宴笑道:“只是诊个脉看看,你又趁机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