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楼和路雪,也只能站在暴雨中,被淋的瑟瑟发抖。
不是她们不想走。
是因为她们很清楚,绝不能走!
她们真要走了——
崔向东“主审”李老实时,再夹带私货的小题大做咋办?
他真要小题大做,肯定会把案子报到县里去。
县里看到这个案子后,会是啥反应?
有可能是这样子:“苦于家穷人丑没文化,只能一个沃糙走天下。”
说人话就是:“崔向东真要是把这件案子,给捅到了县里,楼小楼这个新县长的威望,直接会跌到脚后跟上!”
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后,楼小楼不但不敢走,还得争取到崔向东的配合(服软)。
她给路雪使了个眼色。
楼县要对崔向东服软了。
即便路雪是她的绝对心腹,也最好是别在场。
路雪会意,把草帽戴在她的头上,双手护着装着电话的小包,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了车子那边。
“崔,崔向东。”
等路雪走远后,楼小楼才走到崔向东的身边,双手环抱,浑身发颤的说:“你真要,真要趁此机会,把事情闹大?”
“楼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崔向东装傻卖呆,侧脸看向了楼小楼。
顿时就觉得,眼睛好像被电焊弧给打了下。
当前是天气炎热的六月份,楼小楼即便再怎么注重个人仪表,也肯定不能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
就是一件素蓝色衬衣,和一抹黑围。
可这两件衣服,在倾盆暴雨的吹打下,再也起不到遮掩春色的作用。
反而因雨水的作用,紧紧贴在楼小楼的身上后,不但能看出绝对完美的形状,甚至都能隐隐看到本色。
恰好。
就在崔向东的眼睛刚被打了下时,一股子强劲的西北风吹来。
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吹走了楼小楼戴着的草帽,掀起了裙子。
崔向东的眼睛,再次遭到了电焊弧的暴打。
呼!
风更狂,吹的楼小楼身子趔趄了下,脚下打滑,连忙换位时,却因地滑再也站不住。
啊!
她惊叫声中,向崔向东的身上摔来。
纯粹是出于本能,她慌忙伸手去抓崔向东,来维系身体的平衡。
崔向东却及时错步,躲开。
当前他和楼小楼,可是孤男寡女的相处。
崔向东真要伸手搀扶住她,再被她趁机诬陷,大胆非礼美女上司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扑通!
眼睁睁的看着抓空的楼小楼,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溅起的泥水,打在了崔向东的脸上。
“这个娘们自己摔跤,还得溅我满脸的水。真他娘的倒霉。”
崔向东暗骂了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泥水,快步走开。
趴在泥水中的楼小楼,看着快步走开的崔向东,徒增说不出的羞辱。
如果不是他!
她怎么可能会在马静等人的面前,丢那么大个脸?
又怎么可能在暴雨倾盆时,却不敢走开,只能陪他站在案发现场?
又怎么能摔在地上,无比狼狈的样子,却没人管!?
最为要命的是。
楼小楼双手撑地的爬起来时,才发现左脚脚踝扭了。
很疼。
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在暴雨中扶住了麦秸垛后,徒增“全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的绝望。
“崔向东,你个混蛋东西!活该你被楼晓雅给踹开,给你戴上一顶绿色的大帽子!”
楼小楼因脚伤疼痛,不得不倚在麦秸垛时,看着站在十多米外的崔向东,再也无法控制的尖声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