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时，老人家还满脸慈祥，或者说不怎么在意的笑意。
渐渐的，他收敛了笑容。
伸手从案几上，拿起了每天限量的香烟。
方主任声音一顿。
老人家知道，他想来给自己点烟，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读，拿起了火柴。
方主任继续往下读。
足足半小时！
方主任才放下了报纸。
香烟早就吸完，却舍不得丢开烟头的老人家，沉默半晌，才说：“说说这个娃子的资料。”
对此，方主任同样早就有所准备。
吐字清晰：“崔向东，男；民族，汉；现年25岁；祖父，崔山岳；父，崔国兴；母，香江苏家的嫡女苏琳；婚姻状况，离异。”
崔向东的身高体重，哪年上学，哪年毕业，哪年结婚，哪年离异，当前啥情况，又是做了哪些事等等，都被方主任给调查的清清楚楚。
讲述的是明明白白！
“青山大旱，崔向东。东北二费，丧其手。真理，永远都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呵，呵呵，小娃娃还是很不错的嘛。”
等方主任又用了半小时，才把崔向东这个人立体化的介绍给老人家后，他笑问：“这个娃娃，不在我的后备人才库内吧？”
方主任可谓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稍后，我就把的秘密档案，建立在人才库内。考核等级？”
能够有资格进入老人家人才库里的，都是第三级起步。
也就是正科。
老人家想了想，说：“第六级吧。毕竟他离异过一次。”
方主任心中一惊。
第六的考核等级，那就是比正处要高的副厅！
也就是说，以后方主任要用副厅级的要求，来考核崔向东。
这还是因为崔向东，有过一次离异。
一个合格的官员，如果连自己的婚姻都搞不好，谈什么能全心全意的为民服务？
要不然，崔向东绝对是会是第七级！
由此可见这篇文章，是何等的被老人家重视。
但内心惊讶的方主任，表面上却淡定自若，点了点头：“好的。”
“小娃娃能在天东省的主要报刊上，发表这篇文章。也足够证明，天东的同志们，很有魄力。”
老人家终于恋恋不舍的，把烟头放在了烟灰缸内，说：“我记得，天东是贺天明同志吧？”
方主任点头：“是的。”
“你帮我打个电话——”
老人家说到这儿时，又开口说：“算了，还是我自己给贺天明同志打吧。”
方主任心想：“老贺这下，发了！”
“好的。”
方主任连忙拿出电话簿，帮他找到了贺天明的私人联系方式。
方主任把贺天明的号码，放在老人家的面前，就要识趣的退出去。
有些话，他最好是不要听。
老人家并没有马上打电话，而是抬头看着窗外，用看似很随意的语气说：“把这篇文章，转载到明天的大众报刊，和内部参考上。”
“好的。”
方主任马上点头。
老人家站了起来，倒背着双手，在案几前来回走动着。
自语：“这篇文章，条理如此清晰，言辞如此犀利，前瞻性更是无懈可击！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明天的报刊上，鼎力支持崔向东。更奇怪的是，这样出色的一个后辈，我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崔家，为什么要把他逐出家门？萧家，又是为什么要退婚呢？”
老人家百思不得其解。
七点半。
这是天东青山！
贺家。
院子里。
苗苗和几个年龄比她大的表哥、表姐，在打打闹闹。
客厅内。
贺天明的三个女儿、女婿；儿子贺小鹏外加前儿媳、现干女儿粟颜，和他们老两口，围坐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