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阳按下心中思绪，点头道：“好！”
方正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龚平亦是点头。
接下来，三人畅所欲言，相谈甚欢。
快到子时，二人离去。
刘东阳喝茶，静静的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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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还是那座偏殿。
自齐桓亲政后，齐佑炎一直待在此处，没有离开半步。
齐桓看着他头上白发，心中一酸，齐佑炎越来越老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死寂气息。
他的时间不多了。
齐佑炎弯着腰上香，淡淡道：“杨自昱已经回家了？”
齐桓：“是的，皇爷爷，方才，孙儿看见了杨老元帅的折子，说年事已高，辞官休养，安度晚年。”
齐佑炎叹道：“这老伙计，还是懂朕啊。”
“东西可交给你了？”
齐桓点点头：“是，老元帅已经将虎符军印都交给孙儿了。”
齐佑炎：“他为大齐，为朕征战一生，劳苦功高。”
“你选个时间，准备登基之事。”
“朕会下一道暗旨给杨自昱。”
“你登基以后，善待他的家族，让其从政，不给军权，你可懂？”
齐桓心中一惊：“皇爷爷，这...非要如此？大军已经收回来了啊。”
齐佑炎摇摇头：“你不懂，行军打仗，虎符，军印，都不是号令军队的主要东西，最关键的，是军心，军心在谁，谁就能号令大军。”
“这虎符，军印，只是制约军队，不是制约将领，也不制约人心。”
“他若在，你的军权、军心就收不回。”
齐桓沉默。
齐佑炎：“放心，一切恶行，恶果，由朕来承担。”
“爷爷说过，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这个道理，杨自昱也懂。”
齐桓不言，跪地磕头。
齐佑炎笑道：“起来吧。”
齐桓起身，迟疑道：“皇爷爷，那些驻世宗门，为何现在也没动静？”
齐佑炎：“他们在等朕死。”
“他们串通青天教作乱，散播谣言，发展新学，现在民心不稳，人道气运虚浮，朕一死，人道气运大跌，他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齐桓心念流转，说道：“所以皇爷爷让孙儿登基，就是要逼迫他们动手？”
齐佑炎：“没错！”
“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新皇顺利交接的，到时你只要大赦天下，注力于民生，民心就会收拢，人道气运亦是如此。”
“所以，你登基之日，对他们而言，是个机会，对我们而言，亦是机会。”
齐桓点点头：“孙儿明白了。”
齐佑炎：“不用担心，爷爷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挑个日子就行。”
随后叹道：“只怪朕的身体，出不了皇城了，要不然，不用这么麻烦。”
齐桓心中一悲：“皇爷爷......”
齐佑炎：“不用伤心，人总是要死，朕活了这么久，执掌神器这么多年，想做的都做到了。”
“现在，就剩你这最后一桩事情了。”
齐桓低头，眼中尽是悲伤之色，泪光涌动。
过了一会儿。
齐佑炎道：“你六叔呢？”
齐桓顿时一惊，连忙道：“正要向皇爷爷禀告，六叔...”
“他逃了。”
齐佑炎：“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若是安心进城，才是怪事。”
齐桓担忧道：“爷爷，若是登基之日，六叔......”
齐佑炎淡淡道：“他一定会来的。”
“很早以前，他就向朕提过，为他母妃正名之事，还想用军功抵。”
“可笑，朕亲自赐死一个淫乱后宫，祸乱朝纲的异族，还要为其正名？”
“当真是可笑！”
齐桓低声道：“六叔不知道他母妃是异族？还有祸乱朝纲之事？”
齐佑炎：“异族？他当然知道，就算当初不知道，现在他武道一品，血脉异常，也已经知道了。”
“祸乱朝纲，当年那贱人做的很隐晦，企图通过控制后宫来控制朕的意志。”
“齐宸还小，担心影响不好，所以朕秘密处置了她和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