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着程鸢的衣领子不停的撕扯,撕心裂肺的质问。
“我……我!”
程鸢由于一时之间根本接受不了小皇帝的死所以都有些说不出来话。
“我…很本就……就!”
此时季砚尘已经走过来一把就将太后牵制住,推搡到了一边。
“我们根本就没收到消息,也根本就没见到你们来找我们的人,我们回来之时发现嘉阳关守将宣德侯早已叛变,估计你们的人应该是都被他拦下来了。”
太后像是被吸干的精气一般颓废的趴在了地上。看着棺椁的方向再次痛哭了起来。
“儿啊!我的儿啊!你还这么小怎么就走了啊!你不是总跟母后说,从小到大都没有去皇宫外看看,想看看承安国四处的大好河山吗?你怎么就这样扔下了母后走了啊!”
最后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晕倒在地。
“太后!太后!”一旁的小宫女紧张的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季若依赶忙叫人:“来人快扶太后下去,叫太医!”
“是!”
程鸢此时早就听不见,也看不见身旁的那一阵骚乱,只是自顾自的朝着棺椁方向走了过去。
她将手轻轻的放在了棺盖上,抚摸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双手用力直接将棺盖推开。
小皇帝闭着眼睛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棺材里,那发青的皮肤以及那乌黑的嘴唇,让程鸢的心都揪了起来,这毒性都已经散发到了皮肤表面,就说明小皇帝中的毒极深且中毒的症状应该是极其的痛苦,他从小就锦衣玉食,当时得是有多绝望,是不是也会在心中不停期盼着自己能回来救他?
别看程鸢平日里总是蠢皇帝蠢皇帝的觉着但其实早已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好朋友。
不然那是小皇帝出宫,她也不可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陪她在京城内也玩儿了个遍。
她脑海里闪烁着小皇帝不停叫着鸢鸢两个字的身影,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一般。
程鸢的嗓子仿佛扔了一块大石头,让她呼吸不畅,双眼也忍不住发酸,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等她再睁开眼睛之时,将银针刺入了小皇帝的皮肤,取了他体内的一滴血收进了试管里,总有一日她也要让永肃皇室这毒的滋味。
季若依叹了一口气,来到程鸢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自你们走后大概一个月,他便被人下了毒,我们将那下毒之人抓住之后,可发现那人就是个死士,当场便服毒自尽,我们没办法,就只能将所有的太医召集过来,就连你医馆大夫也都请进宫来为他一医治,可那毒太厉害,最后也只能勉强的吊住了他一口气,直到昨日终于挺不住。”
季若依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哽咽。
“他走的时候很痛苦吧?”程鸢淡淡的问道,
季若依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很痛苦,每天都被那毒折磨的死去活来。”
季若依没打算瞒着她,也没有因为她的伤心,而将小皇帝的痛苦隐藏,因为她想让程鸢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永肃皇室,让程鸢永远都不要忘了他们的仇。
程鸢放在棺椁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承安皇室一门的男丁几乎全都死于永肃,现在剩下的几乎全部都是老弱妇孺,那可是皇室啊,本应该是最人丁兴旺的,却因为他们的一己私欲被杀的所剩无几。
她越想越生气,看着那早已没有声息小皇帝冷声说道:“蠢皇帝!你放心,我程鸢今日在此立誓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日,必定屠尽永肃皇室,为你报仇,不死不休。”
季砚尘此时也走了进来,他看着棺材里的小皇帝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却也一直没有说话。
长公主得知他们二人是没日没夜的赶回来的,便立即安排人将他们送回了各自的家里,让他们二人先休息休息,免得累倒了。
这几天程鸢几乎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再加上刚刚经历过大悲,再回到丞相府后不一会便睡着了。
而且这一觉甚至足足的睡了一天一夜。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的傍晚,她起身后没有点灯,也没有惊动外面祖母给她新派来的婢女,就只是在床上呆呆的坐着,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门口的吵闹声这才让她有了反应。
“郡主醒了吗?”
程鸢听着声音有点像摄政王府的管家,便赶紧起身穿好衣服。
管家在听门口的婢女说程鸢还没醒之时顿时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
“这可怎么办啊!”
程鸢这时从屋子内走了出来
“管家!发生何事了?”
那管家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赶紧行礼:“求郡主劝劝我家王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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