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慕先兴奋地应道,
第二日,程毅艰难地睁开双眼,脑袋昏沉得让他有些难以忍受。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头痛,但并没有多大作用。他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后就失去了意识。至于和季砚尘说了些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
不过马上就要到早朝时间了他们实在是没工夫在想这些。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吩咐下人给他端水过来洗漱。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勉强穿好了朝服,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往宫中。
程毅站在大殿内,面色难看,时不时的便会用手去按自己的太阳穴,就连长公主也忍不住从上方走了下来。小声的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程毅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昨天喝多了。”
“喝多了?程毅!你不会忘了今天鸢儿要拿出两千万两的事情了吧,我昨天晚上愁了一夜都没睡好,你居然还有心情喝酒?”
程毅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那两千多万两的事情。
他抬头对上长公主那冷冰冰的脸色,刚想要解释,就见长公主瞪了她一眼后,便气的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程毅在心中忍骂起了季砚尘:“这个臭小子,简直耽误事儿,害得我又惹若依生气了,下回绝不能再跟这臭小子喝酒了,每回跟他一喝酒,准出事。”
程鸢昨天晚上也没睡好,甚至可以说他几乎是一夜未睡,昨日回到皇宫后不一会儿,顾正初与轩辕思思居然找了过来。
他们二人在程鸢走后,难得的坐了下来,平心静气的商量了一件事,那就是决定将自己的资产全部转移到皇家之下,这样日后他们不仅成为了皇商有皇家庇佑,又能帮程鸢解决国库之事。
随后二人一拍即合,便决定将这件事告知程鸢,本来程鸢是有些不同意的,觉得他们二人好不容易挣下的钱财一夜之间上交充公,这对他们二人来说不公平。但经过他们二人的一番解释之后,程鸢渐渐的便同意了下来。
因为对于他们这种生意人来说,做生意最大的问题便是会经常遇到一些以权势是压人的商贩从而将利润一降再降,甚至还有可能会赔钱,虽然他们在承安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难保在他国,做生意之时不会遇到。
可日后他们若是成为了皇商,那他们背后便是整个承安国不管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敢怠慢,因为不会有哪个商贩,敢得罪整个承安国。
但程鸢知道他们二人这么做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想要帮自己,于是便与他们二人畅聊了一整夜,拟定了后续他们二人成为皇商后的事,并尽可能的让保证了他们二人日后的权益。
因此在程鸢坐在龙椅上之后,还没等那群大臣们朝自己参拜完后便迫不及待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人站了起来。
而在他们之中,以刘大人为首的一群官员们,昨日可是聊了一整天,该如何向皇上开口要这两千多万两,而他们也想了无数种皇上想要逃避这两千多万两的可能性以及应对的办法。
他们可是胸有成竹的下定决心,今天一定无论如何都要让皇上难看。
让长公主以及丞相等人看看让女子登帝的下场。
可没想到,程鸢还没等他们说话便哈气连天,漫不经心的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两千多万,两扔给了一旁的太监。
“去给刘大人他们看看,数一数,算上昨天的,看看够不够7000万两?”
那小太监拿着自己手上沉甸甸的银票,双腿都有些忍不住颤抖明明只是几张纸,却沉的让人走不动道儿。
这可是2000多万两啊,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他颤颤巍巍的,拿着那两千万两走了下去递给了那群以刘大人为首的大臣们。
那群大臣们一脸不可置信,一把拿过那2000多万两的银票。几人分别数了一遍,这才确定这些钱加上昨天那4000多万两,正正好好的是7000万两。
“怎么样?够不够啊?”程鸢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
那几个人赶忙点头拱手说道:“回皇上的话!够了!正好七千万两。”
程鸢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随后大手一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各位,既然这7000万两已经筹到,那就不需要再从百姓手里边儿抠钱了吧?朕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百姓们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不少人流离失所,你们身为朝廷重臣吃着百姓们供奉的俸禄不为百姓们所想,却还想着如何从百姓们那里敲骨吸髓,朕要你们有何用?”
“传朕旨意,从即日起承安国上下不得以任何理由提高百姓赋税,另外朕念在百姓刚刚经历战乱之苦。自即日起,全国赋税减半,免除百姓负担,促民生福祉,各级官员务必严格执行,不得有为。”
旨意一经下达整个朝堂顿时轰的一声。顿时炸开了锅。

现在承安国上下本就入不敷出,而如今又要减半赋税,估计过不了多少时,朝廷很有可能就连他们的饷银都发不出来。
这皇上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这简直就是胡闹啊!
文武百官们,纷纷躁动不安,甚至都不去找程鸢抗议了,而是直接看向了一旁的长公主。
“长公主,您看看皇上,这简直就是胡闹嘛。如今承安国上下百废待兴,若是在赋税减半,国库怎么办?要不了多久,估计就连边关的军饷都发不出来了吧。”
长公主虽然不知道程鸢是何意,但是她相信程鸢,知道一定有她的用意,便面无表情的说道:“皇上的旨意,我们身为臣子,自当遵从,难不成你们想抗旨不尊?”
这么一大顶帽子顿时扣在了那群大臣们的头上,但那群大臣们此时也豁出去了,这件事儿他们万不能退步。
因此他们见长公主不管,便直接朝着程鸢拱手说道:“皇上,我们虽知你身为女儿身可能在处理国家大事上欠些考虑。可这件事儿您这么做完全就是在胡闹,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臣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众人附和着纷纷跪倒在地,看似是恳求的语气,可话里话外无不是在看轻程鸢是女儿身的事实。
程鸢在心中不禁冷笑,开口说道:“各位,你们不就是因为害怕日后国库空虚,连你们的饷银发不下去吗?你们这点儿心思以为朕看不出来吗?”
“不过放心!你们既是帮朕干活儿,那朕这是不能亏了你们的银钱,朕既然能减免赋税,自然也能将国库这个坑给填上,相信大家也知道顾家家主顾正初,与碧云阁阁主吧。”
“顾家家主顾正出乃是我们承安国第一富商,而碧云阁阁主轩辕思思在永肃之时更是富可帝国,他们二人日后便是皇商了,供皇家驱使。”
“什么?这不可能!他们二人可都是富可敌国,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上交自己的家产?” 众人一脸不可置信。
程鸢挑眉,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字据,递给了一旁的太监,示意让他拿着那张证据给那那群大臣们看一遍。
众人在看到轩辕思思与顾正初的签字画押之后,终于相信了程鸢所言。
这次他们也彻底开始打心底里开始服了眼前这位女帝了。
经此一事之后,程鸢彻底收服了朝中上下,而且因为他减免赋税这一件事,她也终于成了民心所向的女帝。
早朝渐渐散去,程毅对于自己这个女儿简直越来越欣慰了,自从他带长公主回到京城以后,自己的这个女儿不管遇到什么事,多难的事,居然全部都能解决得妥妥当当,嘴上的笑,都快抑制不住了。
出了大殿之后,有不少官员都向他纷纷道喜,说他生了个好女儿,让他骄傲的不得了。
但是他的头还是好疼啊,因此他决定先回府睡上一觉,好好的休息休息。
可没想到他刚回府,屁股都还没有粘到床边儿呢,便听到下人的禀报。
“相爷!摄政王在府外求见。”
季砚尘?
程毅微微皱眉冷声说道:“不见!”
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今天早上也不会被若依训,居然还敢找上门儿了。
可是站在门口的小厮有些为难。
“相爷,要不……您还是见一见吧?”
“你这是在教本相做事。”程毅有些生气。
那小厮想解释可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最后心一横,直接说道:“相爷,您还是亲自出去看看吧,摄政王拿了一大堆的东西放在了府门口,而且都拿红布盖着。小的看着那些东西像是聘礼。”
“聘礼?”程毅嗷一声直接喊了出来。
顿时困意全消,可能是有些太激动,让他本就头疼的脑子轰的一下像是要炸开一般,一时之间都有些没站住,还好扶住了床边儿这才没让自己摔倒。
随后焦急的说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带本相出去看看。”
“是!”
等程毅来到门口之时,果然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箱箱用红布盖着的聘礼箱子。
程毅害怕自己看错,特意绕着那些箱子走了一圈儿,将每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都看了一遍,确定是真的是聘礼。这才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那些箱子激动的问道:“季砚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砚尘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耐着性子的说道:“丞相没看出来吗?本王这是在下聘啊!”
“下聘!给谁下聘?”
季砚尘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群围观的百姓说道:“丞相!要不让本王先进府再说?”
程毅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群百姓,而就在他看百姓的愣神儿之际,季砚尘立即招呼手下说道:“来呀先把本王的聘礼送进府中。”
“是!”
程毅立刻回过神来:“不是谁让你们搬入府中的,停手!都给本相停手!”
可现下已经为时已晚,季砚尘的那些手下像是早有预谋一般,一部分人直接控制住丞相府内的下人让他们无法出手制止,另一部分人抬着聘礼就往里进。

程毅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季砚尘当然将那一箱箱聘礼抬入了府中。
百姓们依旧一脸懵的围在丞相府门口,看着热闹,程毅不想让他们看笑话,便只能跟着也走了进去。
“季砚尘!你这究竟到的是哪一出?”
“丞相昨天的酒不会还没醒吧?本王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本王今日是来下聘的,本王要求娶皇上,自然得把聘礼送到你这个皇上父亲的手上。”
程毅被气笑了,上下打量着季砚尘:“本相今天算是头一次知道,你居然是这么不要脸的人,谁同意你下聘了,我同意你娶鸢儿了吗?谁让你私自将聘礼送来的?现在,立刻,马上让你的人将聘礼抬回去,滚出丞相府。”
季砚尘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像是没听懂程毅所说的话一般一脸无辜。
“可是明明是丞相,你自己说的,要将女儿嫁给本王的。”
“本相何时说过?”
“昨天晚上!”
程毅心咯噔了一下,莫不是他昨天晚上喝醉之时真说了这种话,随即转念一想,就算是他真说的这种话,也只是口头上的答应,又没有其他人听见,只要他抵死不承认,季砚尘也无可奈何。
“昨天晚上!你有何证据?”
季砚尘听到这话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婚书刷的一下,在程毅面前打开。
而那婚书上程毅两个大字。明晃晃的就签在那上面。
季砚尘伸出手指了指那两个字:“丞相这可是你自己签的婚书。你莫不是忘了吧?你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字迹,这可还有你的画押呢?你若是抵赖的话,本王可就要将你告到皇上那里了,让皇上为本王做主。”
程毅一脸不可置信,伸出手上前就想要将婚书抢过来毁掉,可季砚尘怎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在他靠近自己的前一刻便立即将婚书收了起来,好好的收进了怀里。
随后还不忘气人的说道:“丞相,您看!您这婚书也签了,本王这聘礼也送了。不如咱们现在就趁热进宫与长公主商量一下本王与皇上的婚期如何?”
“聘礼!婚书!婚期?好,好好,真好,真是好的很。”程毅越说越咬牙切齿,最后彻底爆发出来,一把夺过一旁侍卫腰间的宝剑,朝着季砚尘就卡了过去。
“就算本相签了婚书又如何?本相今日如果是将你砍死了,照样不用履行契约。”
随后堂堂的丞相府内便出现了这样一幕,程毅提剑朝着季砚尘便是一顿乱砍,而季砚尘则运起轻功四处躲闪。
众人只能远远躲在一旁,也不敢上前,这二人的武功可比他们高出不是一星半点儿若是贸然上前还有可能会殃及他们这种池鱼。
皇宫内,
季砚尘下聘这一事,已然传到了程鸢真的耳中。
“下聘!他真去下聘了?”
刘妈妈点了点头:“是啊,老夫人在府内听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别让老奴进宫告诉皇上,说这件事摄政王很有可能会有一些波折,看皇上您要不要回府帮帮他。”
程鸢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都可以想象出。季砚尘当着自己父亲的面说要下拼之时,自己父亲的脸色以及拿大棒子将他赶出府的场面。
“刘妈妈这件事我可能也不一定能帮得了他。”
“那怎么办呀?以相爷的脾气肯定不会答应摄政王求娶之事的。”刘妈妈有些担忧的说道。
“虽然这件事我管不了,但有一个人绝对能行,刘妈妈,你先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搬救兵去了。”
程鸢说着便立马出门去往长公主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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