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知道，我丢的不只有一条腿，还有男人的骄傲。”
“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颜面，别再刺激我了好不好？”
乔沫脑子一片空白，脱口而出：“什么叫丢了男人的骄傲？”
电话对面，两位男士一下顿住，李峰尴尬的脚趾抠地：“我出去抽根烟，你们聊！”
目送李峰离开，他才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嗓音里掺了些沙哑：“以后我都不能人道了，这么说，能听懂了吗？”
如此直白的话，让乔沫当场愣住，她不是在乎这个，而是没想到，萧旭会因为这个离开她。
她含泪道：“我不在乎。”
“我们孩子都有了，有没有这个都无所谓。”
“我在乎！”萧旭情绪有些激动：“我是一个男人，我连最起码的幸福都给不了你，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乔沫急的说话速度都比刚才快了不少：“我不告诉别人不就行了吗？”
他真的要被她的天真给气笑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听不出来我是在拒绝你吗？”
“非要让我把话说绝，你才肯死心是不是？”
“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呀？我都不爱你，你还要非要和我在一起干嘛。”
“要是真这么缺男人的话，你去找欧宇呀，反正他也喜欢你，正好乐享其成。”
“你把衣服一脱，再掉两滴眼泪，他绝对不会再和你计较以前的事，恨不能立刻把你揉进身体里！”
“你别再说了！”乔沫被他的话气到发狂，牙齿打颤：“在你眼里，我就那种会出卖肉体的女人嘛？”
“我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吗？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会始乱终弃的女人吗？”
“你现在就告诉我，我是吗？”
电话那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去多久，乔沫的眼泪都快要流干了，终于听到萧旭的声音悠悠传来。
“你不是吗？难道你忘了，当初和我结婚，你就为了要钱还债。”
“后来和我离婚，你也跟我要了五十万，我给你三十万，你还嫌少。”
“从头到尾，你不就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的嘛？”
“现在又来装贞洁烈女，只会让我觉得更加恶心！”
明知道这些话，都不是他的本意，但乔沫还是被气到反胃。
她把手机还给唐笑笑，一言不发的来到卫生间，把门反锁上，打开淋浴，顷刻间，冰冷刺骨的凉水从头而降。
她努力告诉自己，不能和他吵架，不能用最恶毒的语言去伤害彼此。
他现在身体不适，心情肯定也不好，无论说什么都要忍着。
乔沫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用水声来掩盖住自己的哭泣声。
唐笑笑在外面怎么喊，都无人回应：“沫沫，你把门打开呀，别把自己淋坏了。”
她听到里面传出哗啦啦的水声，猜到乔沫一定是想用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刚做完手术，不能碰凉水。”
“你别这么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要是真糟蹋坏了，没人替你难受。”
“沫沫——”
她低头一看，手机还在通话中，于是举到嘴边大吼一声：“要是沫沫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
萧旭呼吸凝滞，似是忍了又忍：“那是她自找的，与我无关。”
唐笑笑气的立马挂了电话，暗骂一句：“去死吧，臭男人！”
话音未落，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
乔沫从里面走出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发上还在滴水。
唐笑笑试着碰了她一下，“好冰啊，你真用凉水冲的啊？”
她刚打完退烧针，这会又冲凉水澡，话还没来及得说上一句，头重脚轻的就要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