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前后态度
林飞周身同样荡漾起碧蓝色如同波浪的剑气，与“剑六·碧波贯山”看起来一般无二。
以他曾经博览万家武学之长的阅历和修为，要模仿一个招式简直太容易了。只需看个一遍，便几乎是信手拈来。
不仅如此，他浑身荡漾出的波浪状剑气，足足有六道之多。
虽然本质上完全不是剑六，但形神看起来都一般无二，非常能唬人。
“怎么可能有六道！”
“天啊，只看一遍就能完美掌握剑六！”
“除了剑圣，还有什么能够解释得通吗？”旁观的剑宗弟子再次发出惊叹，甚至已经有些麻木了。
是的，如果他真是剑圣，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
只有林飞自己才知道，他使出来的这招“剑六”完全就是个空壳子。捏造出一个假象，实际上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再强的劲弩也会有力竭下坠的时候，落地那一瞬间便毫无威胁。
林飞就是这样的状况。
可惜李元灿根本不知道，被这一幕吓得面无血色，脑海里一片空白。
这是六道碧波剑气的完整剑六，李怀若也只能扫出五道碧波剑气。可林飞仅仅是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剑六，让他彻底放弃了抵抗。
他突然觉得，自己妄自挑战林飞是一个多么不切实际的念头。李元灿身心俱疲，放弃了所有抵抗。
可来势汹涌凌厉，似要湮灭一切的碧波剑气，却在他身前一寸处停下了，而后消散无踪。
李元灿震惊地看向林飞。
只见他双手负在身后，已经隔空摄来一名剑宗弟子的披风穿上。
林飞身上的披风猎猎飞扬，额前的碎发在风中飘舞，面容平静而从容：“剑宗尊我，故此饶你一命。”
短暂的寂静过后，在场的剑宗弟子都单膝跪了下去，双手抱剑行礼。
“剑圣心胸宽广！”
“谢剑圣不杀之恩！”
唯有李元灿面色苍白依旧，露出了一抹苦涩的自嘲笑容，显得非常失魂落魄。
站得高，也就容易摔得狠。作为剑宗上千年最优秀的天才弟子，他从未受过任何修行途中的挫折，因而这样的打击让他难以接受。
“这就废了？还剑宗千年来最有天赋的弟子，笑话。”林飞冷眼看向李元灿。
说实话，他对这个妄自尊大，且阴损卑鄙的李元灿半点好感都欠奉。
如果不是实在不想浪费一瓣七色花来疗伤，早就一剑将他斩了。
总共就剩一朵完整的七色花，以及四瓣花瓣了，再用以任何一点不必要的地方林飞都觉得心疼。
李元灿深深吸了口气，终于站了起来：“剑圣教训得是，我认输了。”
在剑宗弟子震惊的目光，李元灿转头向他们说道：“我送剑圣最后一程，随后就返回宗门。”“大师兄——”有人显得欲言又止。
“不用再说了。”李元灿皱眉喝止道，“我不会再做趁人之危的事情。”
林飞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转头，向着一边离去。
这次他能清晰感受到，李元灿身上再没有半点杀意，估计是被先前自己的虚张声势吓到了。
“剑圣大人，请你教我一招半式吧。”李元灿倔强地跟在他身后，直接曝露了意图。
林飞没有理会他，继续前行。
在渡过铁索飞桥的时候，他走得很慢，却很稳。
没有用丝毫真元，纯粹是因为吝啬。他贯通的气海长河，在先前虚张声势中又消耗太多，正在徐徐恢复。
而李元灿却不知道这一点。只是看到林飞没有使用任何“内力”，加上对他剑圣身份的认可，猜测这是某种磨砺剑道的日常细节之一。
“或者，这是他对我的一种考验？”
不得不说，李元灿的内心戏太丰富了。有点过于把自己当回事，压根没意识到林飞懒得搭理他。
于是他摇了摇牙，也没有动用内力，摇摇晃晃地走上了铁索。
这一刻李元灿才发现，原来离开了内力，他是如此的弱小。
尤其是看到下面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深渊，甚至有些腿软，脑海里有些眩晕感。
作为剑宗最精英的天才，他以前根本不屑于所谓的“练心路”，都是悄悄动用极少内力渡过的。
李元灿心神不宁之下，脚下一滑，险些摔下了铁索。
再看向前方，林飞的身形已经远了，消失在云雾之中。
于是他咬了咬牙，将双手大胆地撑开保持平衡，加快速度冲向对面。
林飞转头看到的画面，便是李元灿倔强地渡过了铁索，额头上面都满是冷汗。
“原来你心性这么差的吗？”林飞摇了摇头，撂下一句话后再次前行。
李元灿锲而不舍地跟在他身后，坚持着不动用内力。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在常年修行下万分强悍了，可这样的高海拔还是让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到后来李元灿已经张嘴呼吸了，脸上浮起了不正常的高原红。
可他依旧没有放弃，而是紧紧跟在林飞身后：“你不教我，我就不走了！”“你以为普天之下皆你爹？你想学我就必须教你，谁惯的？”林飞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似乎这货已经忘了先前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偷袭。
“我叔父杀了我爹，这才当了掌门！”
“我要不顾一切的变强，哪怕用再阴损的手段，我也要报仇！”李元灿猛地吼了出来。
林飞略微有些惊讶，倒是没想到他有这样的经历。
可是···
“关我什么事？”林飞说完这句话，加快了步伐。
李元灿不死心，哪怕胸腔已经在剧烈起伏，像一台破掉的鼓风机一般发出嘶哑的呼吸声，也是不愿放弃。
到了海拔相对低许多的地区，林飞直接用清风落英剑开凿出一个冰洞，钻进去盘腿坐下，徐徐吸纳昆仑山脉的灵气恢复气海。林飞第一次睁眼的时候，李元灿已经消失在了洞口。
“果然没有耐心。”他这样想着，再度闭上双眼。
等到林飞第二次睁开眼的时候，是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李元灿烤了一只雪兔，浑身显得狼狈不堪，还有红肿的地方，似乎是摔了。
“剑圣大人，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