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非常安静。
周围佣人已经自觉退下，就剩下顾书卿与顾夕。
顾夕依旧满眼的不相信。
即便是醒来这么久了，可是还是没办法适应宗政煜对她这么冷漠残忍。
倒是顾书卿，似乎已经料到了，宗政煜会说这些话，做得出这些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慕安安对于宗政煜来说，早已是一切。
有慕安安在，世界美好。
没慕安安，毁灭世界。
这是宗政煜的风格。
顾书卿沉默的给顾夕松绑，减少她身上的束缚，弄掉被捂住的嘴。
顾夕恢复自由，可她说不出话来。
顾书卿蹲在旁边，隔了很久，才说道，“小夕，好好打扮下，我们去见妈妈，好好跟妈妈吃一顿饭。”
他说的很温柔。
帮顾夕整理着因为刚才闹乱的头发。
顾夕将视线移到顾书卿身上，张了张发干的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放弃。
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书卿想粉饰太平，“去选衣服吧，好不好，我带你出门买衣服，穿的漂亮去见妈妈，可以吗？”
“我记得，以前妈妈可是很期待我们小夕长大后的样子，一定是淑女又漂亮，穿这个小裙子去，妈妈会喜欢的。”
说着，顾书卿已经站起来，朝顾夕伸手，“小夕？”
顾夕抬头看着顾书卿。
她没有立即伸手，只是轻轻问了一句，“哥哥，我对你来说，会重要吗？”
“对妈妈，会重要吗？”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顾书卿说，“你不在的年年岁岁里，我一直在想你。”
“妈妈也是知道你记忆醒来了，所以跟七爷交易，用了她一直守护的秘密来交换，用她的底线，来交换跟你的见面。”
顾书卿很强调最后一句，只是为了告诉顾夕，她很重要。
这个世界，不是没人可以容下她的。
顾夕听闻此，也笑了起来。
“哥哥，我是一个很自我的人，是吗？”
“不是，我们小夕是一个很为别人着想。”
“可是，我想自我一次，你会……原谅我吗？”顾夕盯着顾书卿。
顾书卿是一瞬间就明白，顾夕这句话背后所隐藏的意思。
他倒是没有震惊。
只是朝顾夕伸的手有些僵硬，手指颤了下，有点要收回自己手的意思。
而顾夕注意到这些细节。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顾书卿。
大概过了有三十秒的时间，顾书卿突然笑起来，手很坚定的朝顾夕伸，“我们小夕醒着的时候，就做好自己就好。”
顾夕笑了，将手放在了顾书卿的手心里站起来，“谢谢你，哥哥。”
她给了顾书卿一个拥抱。
顾书卿笑了笑，拍拍顾夕的肩膀，“我现在带你出去好好选衣服，晚上 见妈妈的时候漂漂亮亮的。”
“好。”顾夕乖巧回应。
“我去洗手间收拾下，哥哥可以等我一会儿吗？”
“可以。”
顾书卿松开顾夕，看着顾夕朝洗手间走去。
他表情就很凝重，但当顾夕回头的时候，顾书卿又轻松很温和的状态。
直到顾夕到达洗手间将门关上，顾书卿有些无力的坐在了顾夕刚才坐的椅子上。
整个人状态很失落，也很挣扎。
放在大腿上的手一直攥紧着拳头，微微发颤着，最后又无力的捶了下旁边。
深深叹息。
“对不起。”他很轻的说了一句。
但不知道这三个字，究竟是对谁说的。
二十分钟后。
顾书卿带着顾夕离开。
宗政煜站在二楼书房的位子，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开的。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管家带着姚集进入，随后退场。
“七爷！”姚集恭敬的喊道。
宗政煜回头看着他。
姚集只是跟他对视一眼，立马就将视线移开，压力很大，很紧张的一个状态。
姚集在慕安安面前还是比较放松，比较痞的，但在宗政煜面前，他气场太大了，姚集根本hold不住。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宗政煜率先发问。
姚集稳了稳情绪，“知道。”
“说说看。”
“七爷想知道，宋家的这个‘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在宋家的，在此之前，替究竟是真的疯，还是被逼疯，或者说，是在装什么，他是否在隐藏什么。”
对于姚集说出这些，宗政煜挑眉，表情里有些欣赏。
“继续。”他说。
“我所调查到的，是替这个人，从十年前开始就在宋家，那时候就是这个状态，但也有不疯的时候。”
“不疯的时候？”
“就是很正常的时候，会有许多佣人进进出出，但这种时候挺短的，并且根据我手上的资料，我得到一个关于替这个人的猜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