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88章 切莫叫人听了去
清晨醒来,覃宛一摸脑袋,暗道要命。
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京城地北天寒,她睡相不好,把被褥给踹了,这会额头滚烫,难受的紧。
“大丫,咱今个该去物色物色食肆铺子了吧?”
秦氏是急性子,这一大早就来敲门。
“嗯。”
覃宛在房中低低嗯了一声,嗓音嘶哑涩然,如吞银针。
秦氏听见动静觉得不对劲,赶忙推门进来,见她满脸滚烫,似是高热了,忙扶她躺下:“怎么好好的,病了?”
覃宛面色酡红,嘴唇白的要命,只觉得天旋地转,连娘亲的脸都瞧不清,更回应不上她的问话了。
“我去叫你妹妹来。”
如今月儿的医术小有所成,秦氏倒也不慌,忙回房把月儿给薅起来。
覃月原本还困着,一听姐姐起了高热,忙一咕咚爬起来抱着药箱就往覃宛房里跑。
把脉许久,覃月迟迟不说话,小脸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秦氏催她:“你姐姐这病因何而起?是个什么说法,要吃哪些药,你可看得出来?”
覃月仍在皱眉思索,没有回答她。
秦氏急了:“你要是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我去外头请大夫来。”覃月这才转头道:“姐姐这病从何而起我瞧不出来,但也不算难治。虚火旺盛,肝气积淤,瞧着是心病。”
“心病?”
秦氏和凝竹异口同声的问道。
覃月点头:“是啊,姐姐前段时日多劳累,忧思过度,又舟车劳顿的赶到京城,昨夜受了风寒,这不病一场才怪呢。”
说起这心病,凝竹顿时不说话了。
自从从三清山回来,覃宛姐姐整夜整夜的失眠低落,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昨夜听到那叫人意外的消息,可不是压死她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原先覃宛姐姐还在用,那位陆首辅是一时糊涂了才不认她,或许有什么苦衷。
但是如今他已然同旁人定了亲,未来是旁人的夫,同覃宛姐姐再不会有任何瓜葛。想来覃宛姐姐心中最后一丝希冀和期待也瞬间破灭了吧。
凝竹看向床榻上再次陷入昏睡的覃宛,摸着她发烫的额头忍不住流泪:
“都怪那个陆首辅。”
秦氏也跟着心疼,咬牙道:“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大丫在三清山和那姓陆的发生什么纠葛,她什么都不说,全都自己埋在心里。”
“连娘也要瞒着,自己扛着,可不就扛出病来。”
秦氏一发狠,站起来就急匆匆往外冲。
凝竹忙追上去拦住她:“婶娘,你要去何处?”
秦氏跺脚指着门外:“我要去陆府敲锣打鼓问问,问问那个姓陆的,是不是就只肯当负心汉,堂堂首辅,欺辱良家女子!”“问他如何不肯认我家丫头,当初百般讨好,如今就翻脸不认人了!”
凝竹见秦氏红着眼,气的连首辅都骂,忙捂住她的嘴道:
“婶娘,隔墙有耳,切莫叫人听了去。”
“那人既不愿同姐姐相认,只怕婶娘去了,也只有被赶出来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