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4章 天目青顶
话音落下,他微微偏过头,视线慢慢上移,直到落在她唇上。
指腹先一步,替他吻了她…..
“是。”
…...
《天堂电影院》里有一句很经典的台词:如果你不出去走走,你就会以为这就是全世界。
长大后,她去过很多地方。
数不胜数的瑰丽壮阔,无数次被神奇震惊到失语。
仿佛就应证了那句,你无法预知某个瞬间的价值,直到它成为回忆。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托斯卡纳呢?
她想了想,决定这样描述:田野、晨雾、丝柏树、阳光…...
当慵懒的风吹过田野,漫步在鲜花点缀的古老街巷,一瞬间,仿佛油画照进了现实世界。
如果用音乐来表达。
那应该是《noral–flute》这首曲子的长笛竖琴版。
至少,在她惬意地躺在竹编的椅子上晒太阳时,发自内心地这样认为。
很难想象,艾斯克兰这样身份的人会住在这样一栋像误入童话森林般的城堡里。
古老的,带着岁月沉淀的痕迹,散发着典雅的气息。
远处高大的柏树,好似忠诚的卫士,屹立在田野之间,同蓝天白云相互映照,这一幕像诗里写的远方。她用相机记录下这一刻的宁静。
直到身旁多了一道影子。
他身体放松地靠在椅子上,衣着永远整齐平整,灰色西服上的袖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男人的视线越过那一片又一片的绿色,最后没有焦距的落在一处。
但,精神是放松的,身体也是。
“这里,真美。”
她轻声呢喃。
灰色的眸子在他偏过头后看向她。
“喜欢,那就得到她。”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微微怔了怔,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阮羲和清晰地在那双凉薄清冷的瞳孔里看到了认真的情绪。
总不知道,艾斯克兰这话的意思,是指人还是指物。又或是,两者都有呢?
当然,前者,他已经得到,那后者呢?
晚上用餐时,她便得到了这个疑问的答案。
昏黄的烛台,小火苗轻轻飘摇。
橘色的火光,落在木质的雕花小盒子上。
“这是什么?”
她诧异地放下刀叉,看向艾斯克兰递给自己的东西。
男人微微弯了弯唇角:“或许,你可以打开。”
带着薄粉色的指腹,像染了最娇嫩的颜料,她轻轻推开木盒的盖子。
里面居然是一把造型极为古朴的钥匙。
“钥匙?”
“它是这座庄园大门的钥匙,从今天起,你就是它的新主人。”…...
晚些,古堡里来了些人。
她听到许多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艾斯克兰没有限制她的行动,但阮羲和向来讨厌麻烦,便很自觉地待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主卧很大,区域划分又很明确艺术。
反正无视,她便重新坐到了靠近露台的画板前,继续完成下午画了一半的画。
画布上是一副风景。
是她眼中的托斯卡纳。
阳光的占比很重,她仅仅只是在绿野间加了两个小人。
一个是穿着白裙子的少女,一个是西装革履的男人。
人物轮廓并不清晰。
可时隐时现的朦胧感,却无比打动人。阮羲和大抵是有绘画的天赋的,只是没有在这方面刻意雕琢过,但凡事皆有利弊,少了学院派条条框框的束缚,她的画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当然…...只个别小细节的处理,会让人觉得眼熟。
细看下,便会发现,像一位同样来自东方的天才少年,许。
露台下突然传来些许响动。
搭着画笔的手微微顿了顿。
她并没有关上阻隔两处空间的玻璃门,以至于,晚风悄悄,那个金色的脑袋突然冒头。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双方都怔了怔…...
一个怔怔地拿着手里的木仓,眼里闪过对她的惊艳。
另一个却有些惋惜这个岁数不大的陌生少年没有以后了。毕竟,在枪声响起前。
房门就已经被人自外打开。
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随即,一双大手温柔地捂上她的眼睛,背脊紧贴着他宽阔坚硬的胸膛,自此眼前一片漆黑。
“嘭!”
刺目的血色炸开。
房间里短暂的窸窣后,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那个人呢?”
她轻声问到。
男人却只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语调里带着从容与温柔:“他不会再来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