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的声音和方才的温情判若两人。
姜燕婉苦涩一笑,“你的金蚕毒,我能治。”
她抬眼注视着他。
桌上的蜡烛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四周寂静只听见心跳声。
两人上半身靠得很近,呼吸交织在一块,穿过的凉风变得炽热。
太近了!
姜燕婉后脚悄悄挪了半步,身体微微后仰。
“怕我?”他极具侵略性地朝前一大步,右手直接揽住她的腰。
被他用力一拉,姜燕婉整个人几乎贴着他,额头轻轻地和他的下巴相撞。
心猛烈地跳动。
她强装镇定,用指尖轻推他的胸膛,故作调笑道:“怎么,邬都督对女人有兴趣了?”
“如有需求,我可以一并治好——”
见她这般肆意,邬君尧气得牙痒,捏紧她下巴问:“你当真认为本都督不敢杀你?”
她洁白光滑的下巴似羽毛一般,随时都能被揉碎。
润泽柔软的唇瓣微张,露出如雪的贝齿。
邬君尧喉结微动,蓦地推开她。
“若治不好,以命相赔。”
莫名被推,姜燕婉用手扶着桌子才站稳,语气不是很好。
邬君尧在核桃木雕花太师椅坐下。
月色凉如水,他一身白衣褪去白日里的肃杀之气,眉间的戾气也淡化许多。
姜燕婉掏出小布包放出蛊虫,低头帮他治病。
额间的剧烈疼痛褪去,身上被无数根银针狠戳的痛淡了许多。
面前的姑娘埋头治病,柔软的手抚过他的肌肤,令他浑身一阵燥热。
几年前她避如蛇蝎,如今为了晋王的孩子……
他目光暗了暗。
“姜姑娘也是这样给晋王治病?”
听见这阴阳怪气的话,姜燕婉的手一顿。
她千辛万苦过来给他治病,他竟说出这种话?!
满腹委屈转成怒意,她皮笑肉不笑道:“我跟晋王不仅治病,还会调情。”
邬君尧瞳仁翻滚着情绪,指尖发白。
他一把揽住她的腰,贴近她耳边,“像这样么?”
“蹭”地脑门涌上一股热血,姜燕婉推开他,似笑非笑地直视他。
“督主现在的身体能行么?!”
邬君尧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松开手,任由她摔在床上。
倒在被褥之中,姜燕婉反而冷静下来。
“阿宴要被人带走......”
她直视邬君尧,“我有解药能治你,但你得帮我护住阿宴。”
邬君尧眼里闪过恼意,她满心满眼都是那小子,到底是为了孩子还是晋王?
“张恭,送她回去!”
进屋瞧见督主眉眼间满是戾气,姜姑娘红着眼倒在床上……
张恭内心一惊,督主是霸王硬上弓失败了?
“邬君尧!”整个人被张恭往后拖,她急了。
“明日你来道观,我能帮你还阳再造!”
可回应她的只有他冷漠的背影……
“属下失察,请督主责罚。”
张恭半跪在邬都督面前,将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清楚。
这几年她在道观里受的委屈,督主都知道。
每个月派人给道观送各种祭品,却不肯提是为了谁。
还是督主在背后推波助澜,将赵尚琪的爹拉下台。
他知道主子在等姜姑娘开口求他。
没想到姜姑娘也是倔性子,硬靠自己在道观过了好几年。
眼下是他疏忽了,没想到住持竟敢把主意打到姜姑娘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