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彪汉大手按住阿宴的双腿,另一位婢女朝上捆住阿宴的双手,丝毫不顾他白嫩的双臂被捆出血丝。
一个苍老歪嘴的老仆抽出一把刀,靠着桌角细致地磨刀。
刀在阴暗中闪光,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
“阿宴!”姜燕婉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
她浑身被人踩在地上,双手被反钳动弹不得。
姜燕婉恨不得剜了那毒妇!
老仆面无表情地举起刀,准备对着阿宴的下腹用力往下剁。
刹那间,世界仿佛停滞。
黑压压的绝望席卷而来。
突然,有人跃进屋子,用脚狠狠地将刀踹开。
刀剑咻咻几声,恶仆们应声倒地。
邬君尧站在她面前举着剑,血迹一滴一滴地掉落。
“啊!”铺天盖地的惨叫声不停地向她袭来。
姜燕婉心下一紧,循声往后看去,却被一双大手遮住了双眼。
透过指缝,看见几个断臂的仆人倒在血泊中,蜷缩地哀嚎。
她用力地推下遮住她双目的大手,扭头看见那个男人。
邬君尧掌心的剑刃泛着寒光,在血色的衬托下,更显得冷凝。
他面若冷霜地收起手,径直走向姜诗画。
吓得她腿一软跌下,带上了哭腔:“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相府嫡女!”
玄铁长剑在她脸上划了几刀,犹如长虫一般狰狞。
伤口汩汩往外冒血,血肉翻滚,她惨叫声不断。
而始作俑者却只是愣愣的勾起唇,用绢布轻轻擦拭着剑刃的血迹。
“张恭,太吵了。”
张恭会意,上前一步劈晕了姜诗画。
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终于停了,可姜燕婉却双腿麻木,心跳是说不出的快……
这时,桌底下传来住持发颤的声音:
“邬督主,道观是清净之地,不能大动干戈……”
男人如利刃的眼神凌厉地扫过,不屑于回答,仿佛说话的不是人,而是蝼蚁。
“你还知道这是清净之地?你当着天尊做丧尽天良之事,不怕遭天谴?私卖儿童乃是死罪!”张恭大声喝道。
住持听此心灰了,皇城司虽残暴,却不会没有证据随意捉拿。
看来那人放弃她们了……
住持忽地起身,以决然之势往洁白的墙壁用力一撞。
“咚!”一声,暗红色的血在墙上绽开。
巨大的血腥味传来,姜燕婉紧咬住嘴,咽下呕意。
一阵天旋地转,她晕了过去。
......
天色渐晚,姜燕婉在摇晃中醒来。
借着暗光,她掀开被褥,瞧见阿宴眼红红地坐在床边。
起身将阿宴抱入怀中,轻轻地抚摸他的脑袋。
她抬眼,见邬君尧闭目养神:“蛊虫需要养一段时间,好了我再帮你治病。”
邬君尧微微颔首。
掀开马车帘子,只见一排排参天古树投下阴影,有些篸人。
姜燕婉疑惑:“这是去哪儿?”
“邬府。待会我去趟宮里,有事你找张恭。”
闻言,姜燕婉轻轻地点头,她放下帘子,马车瞬间被阴影覆盖。
没想到道观被肃清后,邬君尧会带她回府。
那地方比道观更加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