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婉神情凝重,对邬君尧沉声道:“都督,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即开始解毒。但老夫人体内毒素积累已深,普通的治疗方法难以迅速见效,唯有非常之法方可一试。”
邬君尧闻言,心下一凛:“何种非常之法?无论何事,只要能救祖母,我都愿意一试!”
姜燕婉眸光坚定,轻声解释:“需要用到我的血作为药引,血中含有特殊抗体,能加速毒素中和,这是目前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邬君尧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这……这怎么可以!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
“都督放心,我会控制好量,不会伤及根本。”姜燕婉安慰道,随即不容分说,取出银针刺破指尖,让鲜血一滴滴落入特制的药碗中,与药汁混合。
整个过程,邬君尧在一旁紧紧盯着,心中五味杂陈,满是心疼与感激。
服下特殊药剂的老夫人渐渐安稳下来,呼吸趋于平缓,脸色也有了些许血色。姜燕婉这才松了一口气,靠在一旁,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燕婉,你太冒险了。”邬君尧上前,眼中满是疼惜,轻抚着她的背。
姜燕婉强撑着微笑:“医者仁心,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找出下毒之人。”
邬君尧点头,眸中闪过狠厉:“此事我定会彻查,绝不会让任何企图伤害我家人的恶人逃脱惩罚。”
几日过去,在姜燕婉精心照料下,老夫人的身体逐渐康复。邬君尧也信守承诺,不仅从各地搜罗来无数珍贵药材,还请来隐世的调养大师,专门为姜燕婉调理身体。
这日,两人在后花园散步,秋风拂面,带着凉爽。邬君尧忽然停下脚步,认真看向姜燕婉:“一直以来,你都在为了别人而奔波,牺牲自己。这次,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姜燕婉一愣,不明所以。
“我知道你气血受损严重,寻常药材难以短期内恢复。”邬君尧从怀中掏出一枚色泽温润的玉盒,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这是我家族秘藏的‘回元丹’,专为武者与高阶医师所备,能迅速恢复精气神。你吃了它,或许能更快复原。”
姜燕婉怔怔地看着那枚丹药,心头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这不仅是丹药,更是邬君尧对她的一片心意,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一直在竭尽全力的给自己最好的东西。
“都督,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她迟疑地说。
邬君尧轻笑,目光温柔似水:“为师尊者,你值得最好的。再说,你若是有个万一,我祖母怎么办?又有谁能像你一样,让我如此安心?”
姜燕婉被他说得眼眶一热,终是接过丹药,轻声道谢。她明白,这份恩情,已不仅仅是医患之间那么简单。
夕阳西下,两人在晚霞的映衬下缓缓而行,话题不知不觉间转向了轻松日常。
次日,姜燕婉坐在窗边,手中紧握着那封来自长公主的书信,眉头紧锁。
阿宴,她的孩子,竟然在宫中遭遇不幸。她的心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疼痛难忍。
“燕婉,出了什么事?”邬君尧步入房间,见她神色不对,立刻问道。
姜燕婉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阿宴他……摔伤了腿,现在人在宫里。”
邬君尧一愣,旋即面色凝重:“我们即刻动身,我去安排马车。”
皇宫内,金碧辉煌中藏着无数暗流。姜燕婉随邬君尧匆匆进入,直奔阿宴所在的偏殿。
见到儿子躺在床榻上,小腿已被妥善包扎,小脸苍白却强装坚强,她的心如同被针刺一般。
“娘,我没事的。”阿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想让母亲太过担忧。
姜燕婉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道:“阿宴乖,娘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夜深人静,姜燕婉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检查阿宴的伤口。
那膝上的鞋印异常明显,她的心越收越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阿宴,告诉娘,你是怎么摔下来的?”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
阿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真的记不清了,就是突然马儿受惊……”
姜燕婉没有追问,她知道,若阿宴不愿说,必有他的道理。
她轻叹一声,开始为阿宴重新调配药膏,一边在心中默默筹划,这件事,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 洒入,阿宴睁开眼睛,便看到姜燕婉坐在床边,双眼布满了红丝,显然是彻夜未眠。
“娘……”阿宴欲言又止,心中充满了愧疚。
“别担心,娘会处理好的。”姜燕婉微微一笑,掩饰了内心的忧虑,转而说起了轻松的话题,“对了,昨天收到你的信,娘很欣慰你在宫里学到了很多,特别是马术,娘也很想看看你的进步呢。”
提到马术,阿宴的脸上掠过一丝黯然,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说道:“娘,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姜燕婉侧耳倾听,心中涌起暖流。母子俩的对话,在这宁静的晨光中显得格外温馨。
“娘,那天我并非不慎摔下,而是有人在我的马儿上做了手脚。”阿宴终于鼓起勇气,低声吐露真相。
姜燕婉的心猛地一紧,但表面依旧镇定:“你知道是谁吗?”
阿宴摇摇头:“我没看见,只记得是个快速闪过的身影。”
“阿宴,记住,无论何时,保护自己是最重要的。这件事娘会调查清楚,你放心养伤。”姜燕婉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姜燕婉听完阿宴的话,胸中的愤怒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理智告诉她要冷静,但身为母亲的本能让她无法坐视不理。
次日,她收拾妥当,决定亲自前往皇城内的贵族学堂,那里汇聚了各大家族的继承人,亦可能是阿宴遇袭的源头。
学堂内,琅琅读书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青石板路的凉意。
姜燕婉一身素雅,踏入这片权贵子弟的天地,她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毕竟学堂极少有外人探访,更别提是一位名震一方的女医师。
“请问,这里是贵族子弟学习之地,夫人有何贵干?”一位年长的教习上前询问,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