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4章
战斗结束的时候，脉族废墟之上。
一个男人跪在泥泞的暴雨里，怀里抱着昏睡的婴儿。
这场对抗星妖大军的战争，五大皇域联手，打赢了。
其他四位域皇，也都出现在陌舍身边。
萨翁一如既往的无情：“赢了，战斗结束了，收兵。”
梵一如既往的高冷：“陌舍，我们打赢了，你在哭什么？”
奥林一如既往的嘴贱：“啧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全宇宙最厉害的脉印师，跪在地上哭鼻子的样子，真是掉价呢~”
罗和以往不同。
他走到陌舍的面前，看着这个哭得就像一个邋遢鬼的男人，他的内心情绪复杂。
他东张西望，没有看到柔的身影。
而脉族废墟之下，是一座残存的尸狱。
陌舍身上，残留着尸狱造成的重创。
罗很聪明，他作为陌舍的老对手，他了解这个男人，他猜到了柔的悲剧。
“你去捞她，没捞出来吧。”
“为什么没捞出来，你心里清楚的。”
“她是一个凡者，她不会任何脉印术式。”
“她坠入尸狱，会瞬间湮灭。”
陌舍怒吼：“够了！别说了！”
啪~
看着陌舍崩溃的样子，罗怒了，一掌抽在陌舍的脸上。
这一幕，让其他几位域皇看愣了神。
“陌舍，我们是死对头，但我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
“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的妻子，给你的。”
“你明知道她不能使用任何脉印术式，为什么还让她跟着你陷入险境呢？”
“你的选择明明有很多，你带着你的妻子暂时避战，等我们五皇汇合，反杀星妖大军能有多难？”
“你的妻子也不会死。”
陌舍疯狂嘶吼：“不！不是的！我只是失误了！我从未失误过！罗，你知道的，我征战多年，我的脉印术式从未失误过！”
“你用脉印术式去救她？呵~”
“如果爆脉症没有在那一刻爆发，我一定可以......”
“伽恩·陌舍，你小孩子么！当你在我们的对决中，是你指着我的鼻子告诫我！这个宇宙里，没有如果！！！”
罗的反吼，让陌舍从崩溃走向绝望。
他又一次跪在地上，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
“柔，对不起......”
这一刻，他卸下所有伪装，他失去了宇宙最强脉印师的光环和自尊。
他哭成了一个泪人。
但无论泪水再怎么汹涌，都不会挽回柔的生命。
“陌舍，如果刚才那一招我没有失误，我就能赢你一次了！”
“罗，这个宇宙里没有如果，你总会有失误的时候，而我陌舍，永远不会失误！”
年轻的狂妄，造就了今日的哀伤。
他明明知道这个宇宙里没有如果......
他明明知道，他却在那么重要的时刻，犯了蠢。
岁月不会抹杀那段悲痛的回忆。
陌舍每天都在愧疚和崩溃中度过。
是他弄丢了自己的妻子。
是他让自己的孩子失去了母亲。
救赎的机会，不会以“如果”的方式出现。
但会以“传承”的方式出现。
此时此刻，星神竞技场，犹如当年的脉族废墟。
同样的尸狱，悬浮在战场的边缘。
陌舍没有使用脉印术式，他用自己真真切切的右手，拉住了上官澜。
他救的不是上官澜，而是当年的自己。
当他把昏迷的上官澜，亲手交还给萧烈焱的时候。
他哭得很凶，但唇角却疯狂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