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9章
毘沙门的脚下，踩着一道贯穿天地的沙尘龙卷，屹立高空，就像一颗衰老却散发着余晖的星辰。
整座战场，仿佛沉沦在他释放的领域之内，怒涛奔腾的汪洋，瞬息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
在人族众将的注视下，诞生一幅久违的世界名画。
人族四帝，同时出现在同一座战场！
但这次的《四帝同框》，相比曾经人们记忆中的画面，心中却是另一番感慨和震撼。
丽国御兽帝金圣雅，双目失明，实力暴跌。
血国御兽帝欧利克斯，旧伤未愈，右臂无法抬起。
龙国御兽帝上官澜，身上累积的内伤，不计其数。
沙玛御兽帝毘沙门，阔别战场已久的第一次露面，看起来就像一位枯朽的老者。
天色变了，时代又变了。
从人族四帝所呈现的状态来看，其中有着道不尽的凄凉与悲壮。
然而放眼人族之内，哪有能够接替他们扛起人族大旗的强者？
命运的悲歌不止如此。
人族四帝最终的没落，将会以分裂、沉眠、郁结和战死而收场！
此刻的毘沙门，就是要与人族分割决裂。
上官澜用阴冷的眼神死盯着毘沙门，沉声道：“你夺断龙指，是为了什么？”
毘沙门嘴角扬起，显得法令纹更加深重，苍白的模样让世人感到陌生。
“女帝，许久不见，你果然还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青春永驻的女人。”
上官澜的容颜不会苍老，这与体内封印的半只终焉龙王有关。
毘沙门凝视着这个女人的脸，他羡慕这种青春停滞的生命力。
“以我们之前的交情，理应找一个合宜的时机，请你喝杯茶，叙叙旧。”
“不过，这一次，你也是我棋盘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毘沙门话音刚落，灵力如同泉涌。
他的左手掌心，浮现一只沙褐色的蟾蜍御兽！
这只蟾蜍体积只有成年人的拳头大小，眼睛微眯，嘴里叼着烟斗，姿态吊儿郎当，但却散发着令人不容小觑的气息。
“息壤？！”
上官澜惊叹之余，满心狐疑。
息壤，沙系·弑神体（三阶）御兽。
这只御兽，早在五十年前战死，这也是全世界公开的信息，算不上秘密。
上官澜的眼神越发阴沉，她意识到，眼前的毘沙门今非昔比！
要么是他掌握了复活已死御兽的特殊能力。
要么是他背后的势力，拥有这样的能力。
“毘沙门，你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
“别忘了，你们沙玛帝国也是人族！”
“断龙指是唯一可以压制龙灾的宝物，你到底要干什么！”
面对世人的质问，毘沙门蔑然一笑，他的声音与腐朽龙王重叠。
“人族？”
“人类，就是一个卑微的物种，自身无法进化的物种，因为情感羁绊而萎靡不振的物种，只能依赖御兽去战斗的低劣物种......”
“这样的物种，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上官澜反应迅速，开启麒麟纹身，脚踩冥府夜麒麟的脑袋，弹射起步。
“毘沙门，你休想！”
“上官澜，一切都该结束了！”
毘沙门咧开干涩发紫的唇角，催动灵力。
息壤感应到御主的意志，释放【沙之律动】。
毘沙门轻轻抖动手腕，断龙指坠入一团流沙漩涡。
上官澜还是迟了一步，她甩出龙王须去追，但断龙指已经消失在流沙之中......
【沙之律动】，是息壤的空间转移系战技。
此战技一经释放，断龙指脱离了所有人的视野。
混乱、随机、不可预测......这些都是【沙之律动】的空间转移效果。
没有人知道断龙指被毘沙门丢到了世界的哪个角落！
或许是天涯海角，或许是交界之地，又或许是交界之地的另一端......
这一刻，战场就像一滩暗沉沉的死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