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明只是带着一丝希望，希望沈从云说他自己是清白的。
但事与愿违，
事情发展到现在，沈从云也很清楚，他没办法再瞒着他父亲、爷爷了。
沈从云低着头不敢看沈子明，艰难地点了点头。
沈子明见状，心中一团火一下子就顶到了嗓子眼，
但是沈子明毕竟是沈家现在明面上的掌舵人，他是不可能因为有怒火就暴跳如雷的。
沈子明压着怒火，非常不解看着沈从云问道：
“从云，你在想什么？”
“你到底在想什么？”
沈从云无颜面对他父亲，感觉很丢人。
但是沈从云不觉得他有问题，
他只觉得是他运气不好。
沈从云低着头，把他原本的计划以及升级的计划都跟他父亲沈子明说了一遍，
最后加上一句，
“父亲，自古成王败寇。”
“我的计划如果成功了，那就是妙计。”
“现在失败了，您怎么说我都不会反驳。”
“我认错。”
“你！”沈子明看着眼前他曾经认为非常聪明，能力也很强的儿子，从来没感觉像现在这么无语。
“从云，在这个社会上，一些手段固然可以起到很好的辅佐作用。”
“但是你不能以那些手段为主！”
“你怎么会想到去利用蔡振中呢？”
沈从云现在也不隐藏他的想法了，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坦白道：
“我一开始是准备利用欧洋的。”
“但是在调查的时候发现蔡振中完美适配我的计划。”
“我必须选择一个分量够重的人。”
“这次失败，只是运气不好，被姜秋月那个保镖撞见了。”
沈子明听了沈从云的话，张着嘴看着沈从云，半晌没说出来话。
沈子明此时此刻才意识到，
他以为沈从云很聪明，能力强，就没有怎么管教沈从云，这才导致沈从云越来越错。
想掰正沈从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眼下还是把教育沈从云的事放一放，先把沈从云闯的祸处理一下吧。
沈子明在沉默了半晌后再次开口，他没有再说教沈从云，而是直接问起了情况。
“你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沈从云低着头，把在警局见到中间人的事跟沈子明说一下，
但是说完之后他立马补充道，
“老爸，一定是有人威逼利诱让他去自首，想陷害我！”
沈子明不是什么手段干净正直的人的，但是他是有底线的，
现在他面对他自己的儿子，有种极其无语的感觉，
“陷害？”
“你配说陷害吗？”
“他提供的证据，有假的吗？”
沈从云低下了头，低声道：
“不管怎么说，一定是有人逼他去自首的。”
沈子明深呼吸两口，白了他自己的儿子一眼，开始在心里琢磨，把最近发生的事，以及沈从云这边说的情况全部连起来去思考。
慢慢的，
沈子明想到一个可能。
莫非，蔡家以为是我让从云给蔡振中设局的？
蔡明卫上门拜访，以及提出可以接受合作，都是在向我们沈家示弱，想大事化小？
可是……
沈子明想到他父亲，也就是沈从云爷爷交代他跟蔡明卫洽谈的时候放开胆子开条件，
结合沈从云说的时间点，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蔡家人这是以为我们在跟他们搞什么一边谈判一边加紧攻击的手段，
以为我们开出的条件不会让步，
这才撕破脸，不宣而战吧？
沈子明有点头疼了，
这一切发生的……不得不说有些巧合。
但是这些巧合中，
有他儿子的恣意妄为，也有他们沈家人的傲慢，不单纯是巧合的罪。
情况大概可以推测到了，
现在就看怎么解决了。
沈子明并不想这件事闹大，他虽然不怕实力不如他们的蔡家人，
但是如果这件事闹大了，对沈从云的名声不好，
可能会影响到两年后沈从云选少主家的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点麻烦，
可能需要打点点关系，
可能需要放低姿态去见蔡家人，跟蔡家人说清楚，
可能还需要放更低的姿态去见姜晨生父女，给姜晨生父女赔礼道歉，
但只要能息事宁人，
沈子明都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这件事错在他儿子。
此时此刻，
沈子明在了解了情况之后，
并没有觉得有多麻烦。
他认为蔡家人肯定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认为他亲自去赔礼道歉，姜晨生父女也能原谅沈从云，姜秋月最后不是没出事吗？
只要搞定了蔡家人和姜晨生父女，
那个自首的中间人，不值一提。
沈子明没有再跟沈从云多说什么，也不想跟沈从云说什么，既失望又恨铁不成钢道：
“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明天起床，先跟我去见蔡家人。”
“你承认你做的事，先给蔡振中道个歉，再跟蔡振中父亲爷爷道个歉。”
“态度摆正了，明白吗？”
沈从云低着头，拳头紧紧攥着，但是他无法反驳他父亲。
沈从云从知道他做的事包不住之后就很清楚，他只能靠他父亲给他擦屁股了。
“没听见？”沈子明没好气哼道。
沈从云不敢在他父亲面前带情绪说话，但依旧低着头，
“听见了。”
……
一夜无言，
第二天上午，
沈子明和沈从云准备好后，一起离开酒店往停车场走去。
一边走，沈子明一边拨通了蔡明卫的电话。
要去见蔡明卫，总得提前打声招呼吧？
“喂，蔡兄~”
“蔡兄不敢当，沈董事长有什么吩咐吗？”
蔡明卫语气很不好，
沈子明也没有生气，而是笑呵呵说道：
“蔡兄，有些情况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能否见面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