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眉头微皱。
这是周明庭临时约的地方,没有包厢,没想到就在饭店里也能遇见他俩。
“姜吟姐,原来你老公对你不好啊.....”桑禾眼神又有些同情:“白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我不知道你当时心情不好在和你老公闹离婚,我还跟你说那些......”
谢宴洲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桑禾,手里拿着茶杯,不冷不淡的轻抿了一口茶:“我以为小三都会有自觉,不会光明正大的招摇过市,脸皮这种东西,果然不是人人都有。”
桑禾小脸微微的一垮下,手挽着傅云川的手臂,咬着唇瓣开口:“云川哥哥说了,会和家里的黄脸婆离婚。”
“他们早就已经没有感情了,是家里的那个黄脸婆咬着财产不肯放,不愿意离婚。”
姜吟呼吸一窒,原来傅云川是这样跟桑禾说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闷闷的疼痛感袭遍四肢百骸。
谢宴洲面色冷淡,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笑了笑,声音很是不屑:“那不一样的还是小三么?正妻一日不离,你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桑禾小脸憋红,只觉得自己屈辱至极,一副小模样看着都要碎了。
“谢先生。”傅云川眸色冷淡,护着桑禾:“轮不到你对我女朋友评头论足。”
周明庭这时候温和的开口:“桑医生,你最近才复职,你还是低调一些,万一被医院的人知道你给别人做小三,别人如何想你?”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桑禾非常的难堪。
“姜吟姐,你也觉得我是不要脸的小三?”
姜吟嗓音平静:“桑医生,人贵有自知之明。”
傅云川微微的拧眉,眸子黑沉的能滴出水似的。
他生气她骂了他的小心肝,可这就是事实,桑禾就是小三。
桑禾气急:“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是云川哥哥家里那个黄脸婆不肯离婚!”
傅云川此时冷着脸开口:“禾禾,怀着宝宝,别动气。”
“你不是想吃漫山云楼的锅贴么?我现在带你去吃。”
“好。”
姜吟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微敛下了眸。
倘若不是桑禾怀孕,怕气急了她,估计傅云川不会善罢甘休的就这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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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川和桑禾这个插曲,让姜吟的情绪受了些影响,但饭局上,还是相谈甚欢,她和谢宴洲聊着天,只觉得对方身上有着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是亲近的。
可最后,谢宴洲还是拒绝了她的请求。
姜吟一路沉思,回到家以后。
就看到有人在客厅拆除墙上的一些照片。
姜吟皱眉:“你们做什么?”
那照片,是她和哥哥的,还有和傅云川的结婚照。
她跟傅云川之间,没有结婚照,这些照片都是她找人合成的,放在家里让家有个家的样子,可这个家只有她才认,傅云川从未认过。
“我叫他们把照片都拆了,这些看着碍眼。”傅云川站在二楼,手中端着咖啡,眸色平静的居高临下。
“傅云川,你都不住在这里,还在意这些?”
“在意,我偶尔回来的时候,看不顺眼。”傅云川嗓音凉凉的笑,看着姜吟身上披着的外套,那是今日谢宴洲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我倒是小瞧了你接近男人的本事。”
所有的照片,很快就被拆除完毕。
紧接着姜吟就看到那些工人又抬进来了一些照片,往墙上挂。
那是傅云川和桑禾的一些合照,不一会儿,就挂了满墙。
傅云川淡淡开口:“这样,才顺眼。”
他平静的嗓音,一句一句的往她心里钻,那些话变成了一把尖锐的刀,搅得心底鲜血淋漓。
姜吟坐在沙发上,小腹处隐隐作痛,她手抚住小腹,深呼吸,平心静气的缓和自己的情绪。
一些隐秘的疼痛让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出了一些冷汗。
工人挂好了照片以后就离开了。
陈姨心疼的看着姜吟的脸:“太太,你——”
“不要叫我太太。”姜吟开口,声音情绪冷静可怕:“墙上照片里的女人,才是傅太太。”
陈姨看着她逐渐惨白的脸,有些手足无措:“姜,姜小姐......你有哪儿不舒服么?”
“没有。”姜吟咬着牙忍受:“来例假了,肚子疼。”
她不能被傅云川知道自己怀孕,否则这个孩子一定留不住。
这个孩子不留,她这身子状况,以后想要再有孩子,会很难,几乎没有那个可能,底子实在太差了。
“她能有什么不舒服?今晚吃饭两个男人陪,早就乐此不疲了。”
傅云川站在二楼,眼神冷漠的看着姜吟的脸:“要离婚、跳火坑,我是对你有多差?以至于你这么着急的要和我离。”
“白眼狼。”
白眼狼?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就像傅家的寄生虫一般,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吃傅家的用傅家,转而不报恩还要和他离婚的白眼狼?
原来她原先那些自认为为爱的付出,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家里添置的所有东西,他更是视若无睹。
也是,他都不经常在家,又怎么会在意家里她都添置了什么呢?
姜吟的心脏仿佛被凌迟,千刀万剐的那般。
“我出门买点红糖回来给你熬姜糖水——”
陈姨见状赶紧出了门去买东西。
姜吟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楼上的男人:“傅云川,你跟桑禾说我贪图着你的财产,不肯跟你离婚,可那是你母亲叫律师拟定的协议,我拟定的协议,我只我父亲医院的股份,其余我都不要——”
傅云川冷哼了一声。
迈步缓缓的下楼,走到了姜吟的面前,带着一身清冽又冷漠的气息,他垂下眼眸看着姜吟的脸:“这么着急跳出火坑,不想被我拖着,是想要嫁给谁?”
傅云川俯下身,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姜吟盯着他的眼睛。
里面一片凛冽漠然。
“周明庭有了未婚妻,现在又看上谢宴洲了?”傅云川眯了眯眼,眸底氤氲着怒火,嗓音近乎是咬牙切齿:“就因为他在寿宴帮了你?”
他字字句句,都是在羞辱她,羞辱周明庭和谢宴洲。
姜吟看着他漠然的眼神,呼吸沉重:“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肮脏只会依附于男人的女人?”
“不然呢?”男人嗤笑了一声,眸底毫无情绪,盯着姜吟越发难受的脸,他松开了手,起身:“你当初不就是用尽了手段和我结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