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莺语气冷淡,却透出自信:“他没有这个胆量,他行事讲求证据,不是吗?”
苏荷闻言,便不再言语,只是心中五味杂陈。
林鸿轩搀扶着虚弱的尔容回到屋内,她体内的毒素让他忧心忡忡。
然而,仵作的一席话如同冷水浇头:“大人,司夫人中的毒,并非苏大娘居所内的解药所能解决。”
林鸿轩面色一沉,追问道:“尔容所中毒物,与绛莺有何关联?”
仵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大人,小的不敢妄加揣测,但从经验来看,司夫人中的毒与苏大娘那里的完全不同,更为险恶。”
林鸿轩眉头紧锁,继续追问:“这毒有什么特别之处?”
仵作恭敬地回答:“此毒凶猛异常,中毒者往往难逃一死,而且它还能激发人心中最深处的欲望,使人陷入疯狂。”
林鸿轩心中一凛,绛莺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难道她真的是幕后操纵者?
苏荷见状,急忙为绛莺辩解:“大人,我家姑娘出身清白,怎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林鸿轩沉默不语,凝视着昏迷的尔容,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找出真正的凶手!
经过秘密调查,林鸿轩意外得知,那解药竟是尔容昏迷前自己购买的,消息一出,众人哗然。
苏荷对绛莺的敬佩之情更甚:“姑娘真是料事如神,步步为营!”
绛莺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不过是布了一个局,让真相自己浮出水面。”
林鸿轩望着绛莺,眼神复杂难辨。
他难以决定是否该信任她,绛莺自证清白的布局太过完美,几乎找不到破绽。
就在这时,手下传来新的消息:“大人,查阅百草堂的账目发现,司夫人昏迷前夕确实购买了解药。”
林鸿轩心中一沉,目光再次转向尔容,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疑惑与不解在他的心中交织缠绕,尔容身上的毒,到底是谁下的?
绛莺,真的是她吗?
尽管疑团重重,林鸿轩却不敢轻举妄动,在真相大白之前,任何可能性都存在。
突然,苏荷急匆匆地闯入,神色焦急:“姑娘,大事不妙!二少爷要搜查您的房间!”
绛莺面色微变,但随即冷笑一声:“正合我意,就让他看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鸿轩闻言,怒意渐生,冷声质问:“绛莺,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搜你的房间?”
绛莺从容不迫,嘴角挂着一抹淡笑:“你不是已经发现尔容自己买了那解药吗?”
林鸿轩面色骤变,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绛莺:“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尔容本就不喜欢我,我自然要多留几个心眼。”
绛莺不假思索,坦然以对。
林鸿轩望着绛莺那镇定自若的表情,心中的天平开始摇摆不定。
如果尔容真的自己买了解药,那么自导自演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但他怎能仅凭这一点就断定绛莺的清白?
真相,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揭露……
“绛莺,仅仅因为尔容手中恰巧持有那救命的解药,你便断定这一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这样的结论,是否太过草率,未免显得有些武断?”
林鸿轩的话语中,不自觉地夹杂着冷冽,让人听了不禁打了个寒战。
绛莺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微笑:“二少爷,难道您真的忘了吗?我与尔容之间,理来不合,若是她当真遭遇了毒手,又怎会有如此天衣无缝的巧合,恰好掌握着解救自己的钥匙?如果这都不算是自编自演,那请问,这背后还能隐藏着什么更为合理的解释呢?”
林鸿轩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内心深知绛莺的推理并非全无道理。
然而,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却并未因此有丝毫减退,反而越积越厚。
突然间,林鸿轩的怒火如同夏日的暴风雨一般,毫无征兆地爆发开来。
他瞪大眼睛,直视着绛莺,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诋毁尔容!她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温柔、纯良,你怎么忍心将她想象得如此阴险狡诈,心机重重!”
面对林鸿轩的质问,绛莺的面容依旧平静。
她轻轻扫过林鸿轩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淡淡的叹息:“二少爷,若您真心相信尔容的清白无辜,就应当亲自去揭开事实的面纱,而不是在这里,仅仅听取我单方面的言辞。更何况,关于那解药的来源,您似乎还没有深入探究,不是吗?”
林鸿轩被这一问,顿时愣在原地,心中暗自承认。
对于解药的来历,他的确未曾细细追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内心的怒火,转身迈开步伐。
向门外走去,留下一句坚定的话语:“真相,我会亲自查明。若尔容真是无辜,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绛莺望着林鸿轩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她深知,林鸿轩对尔容的信任坚如磐石,想要动摇这份信任,绝非易事。
但绛莺坚信,只要坚持不懈地追寻,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刻。
此刻,尔容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睑。
映入眼帘的是绛莺站在床边的身影,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绛莺的目光温柔而深邃,轻声细语道:“你终于醒了。”
尔容挣扎着坐起身,目光紧紧锁住绛莺,那双眼睛里,除了疲惫,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是你,对我下毒手!”
绛莺嘴角上扬,发出一声冷嘲:“证据呢?没有证据,就别随便给我扣帽子。”
尔容被这一问,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她的确找不到直接的证据证明一切。
她咬紧牙关,胸中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强忍着不让情绪失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恢复冷静。
“我知道是你,除了你,没有人会对我怀有如此深刻的恨意。”
尔容的声音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绛莺的冷笑再次响起,面对尔容满心的悲愤与控诉,她的心中竟没有丝毫的同情。
“恨你?尔容,你未免太过自信了。我绛莺行事光明磊落,即便真要有所行动,也绝不会采用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尔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听着绛莺的反驳,心中五味杂陈。
绛莺的目光锐利,她紧紧盯着尔容,一字一顿地说:“你说是我下毒,可你连半点证据都拿不出来。”
“那么,你房间里的解药又该如何解释?”
绛莺的声音冷硬而决绝,不容许任何无端的狡辩。
尔容被这个问题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愈发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因为那解药本是她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
没想到如今却成了绛莺质疑的焦点。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林鸿轩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