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书记,怎么样了?孟省长答应帮着说说情?让海关帮着盖章没?”

路北方摇了摇头。

“那?他肯定跟进出口公司打招呼了,让他们给我们降点提成!”

路北方还是摇了摇头。

大家看着路北方这神情,都沮丧极了。

路北方在这时,才叹口气道:“常务副省长罗志诚倒是已经表态,说浙阳省进出口公司,可以按15%的提留,与我们蓝天集团合作!”

“15%?”张恪看着路北方那气郁的脸,他沉思了一会儿道:“路书记,实在不行,咱们就按15%签订合作合同吧?这样一来,虽然可能比市场行价,要贵几个亿!但是,这省进出口公司,能帮着我们搞定一切海关手续啊。”

张恪作为董事长已经松了口,徐志广和杨宇,都以为路北方也会答应。毕竟,这选择的余地并不多。

然而,路北方继续摇了摇头,然后先扭头,对身边的徐志广说:“志广,他现在就查查,有无从杭城国际机场飞到云省昆明的机票?”

接着,路北方将脸扭过来,朝着杨宇和张恪道:“我想去趟云省。”

“去云省?”

“对。”

“咱们蓝天集团的产品,从那边走?”

路北方咬咬牙道:“既然现在省里从上到下,都给蓝天集团设置门槛,都想从这单生意中赚上一笔!都将这企业当成肥猪来宰?那不好意思,我们不跟你玩了!我们借道云省,从云省报关,走铁路运输出关!”

路北方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杨宇、徐志广和张恪面面相觑,他们显然对路北方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意外,而且,最重要,他们对这样的操作,很是担心。

张恪率先打破沉默,眉头紧锁道:“路书记,这走得通?”

路北方扬起脸,很是自信道:“昨天晚上我就查了!若从云省走,咱们就走中老昆万铁路,这是一条连接中国云省昆明市,与老挝万象市的电气化铁路,这条线路总共一千一百多公里。也就是国内湖北武汉到广州的距离,用铁路运输的话,十个小时就到了。”

张恪一听,眼放精光,但是,他还是担心道:“从云省报关走铁路,虽然理论上可行,但实际操作中,会不会涉及到的物流成本、时间成本,还有可能遇到的各种不确定因素,都会比直接从浙阳出口复杂得多啊?”

对于这问题,路北方轻轻叹了口气,他目光坚定地望着众人:“对于具体的费用,以及怎么操作报关,怎么申报专列,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我想现在就带你们去趟云省的重要的原因!”

接着,路北方再道:“我知道,这条路可能也不好走!但总比我们低低三下四去求人,被人卡脖子强!而且,我也初步算过,蓝天集团若是走这条路,那在湖阳,我们就可以调火车专列前往云省,去运输大宗商品的成本来讲,我觉得火车货运,应当算是费用低廉的一种方式。”

见路北方已经考虑得如此细致,张恪倒是没有什么疑惑了!他知道跟着路北方去云省看看,到相关部门问问办理出关程序,这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对这事儿,杨宇依然显得有些担忧。

他盯着路北方,认真道:“路书记,我们现在就去云省?那边的情况,我们并不熟悉,会不会太仓促了?毕竟,我们到那里后,人生地不熟,能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吗?而且,铁路运输虽然成本低,但手续也很多!现在我们四个门外汉,怕是弄清这些手续,都得好几天吧!”

对于这个问题,路北方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决绝与信心道:“杨宇,这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过去之后,人生地不熟?那我们可以找熟人啊。就在半年前,咱们浙阳省委常委、纪委书记韩仲亭同志,因为云省的塌方式腐败案爆发,他应援到该省出任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目标就是要肃清该省官场风气,重拾百姓信心!”

接着,路北方再握拳道:“我们到了后,可以先去联系韩书记,凭他在那边的资源,肯定能帮我们不少忙。至于手续问题,我们到了那边再慢慢研究,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打倒,要敢于寻找新的出路。蓝天集团的发展,不能总是受制于人,我们要主动出击,寻找新的机遇。”

路北方在心里,其实还有个重要人物,没有向大家说出来。那就是当前的云省省委书记阮立成,就是湖阳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李丹溪的姑姑,中组部副部长李达熠送去的!

在非常时刻,甭看这送至地方上任之事,那就是站台、就是撑腰,就是代表着上头的意志和想法!李达熠作为中组部要员,在云省小住半个月有余,就是要将阮立成同志的威信立起来。

而这阮立成,就是自己的岳父段文生,现在岗位的上一任领导。

……

路北方与杨宇、张恪说话时,徐志广已经打开了笔记本,他在那些旅游订票平台,盯着上面的航班分析道:“路书记,今天从杭城国际机场飞往云省的航班,还有四班,直飞的要下午二点和四点,经停南宁的,10点半起飞,在南宁停一个小时再飞昆明……您看咱们订哪趟航班合适?”

路北方抬手看了看表,未加多想便道:“就订10.30的,现在9.30,你立刻下单订票,咱们现在就出发前往机场!今天必须到昆明海关,将这件事情落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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