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在心里嘀咕了句怎么回事,正准备穿过人群,让公安局长曾维平找出那两个喊“砍得好”的渣人,将他们拎出来教训一通。

人死为大,他们胆敢挑战公秩良俗,还恶吼死者被“砍得好”?

真是岂有此理!

然而,就在路北方作出决策的几秒间,就见礼堂左边这聚在一起的,约摸三十人的人群中,窜出三四个三十多的男子,疾速移步扑向恶吼的平头男。

而且,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一个穿红色上衣的男子,已经将刚才说话那五十开外的平头男给揪起来。

“周永鹏,你特玛欠揍吧!都到这时候了,还叫好?!”

“你特玛真是禽兽……”

这五十开外的平头男,被红衣男揪着衣领痛骂后,左右一甩,想将他的手甩脱。

无奈,红衣男是有备而来,任平头男跳起来几下,都未能将红衣男的手抖脱!

眼见无法挣脱,平头男闷吼一声,双拳一握,迎着红衣男的太阳穴,挥手就是一拳!

看得出来,这都是平素里干重活的粗犷人家,挥拳力之大,若是袭中这红衣男的太阳穴,这家伙就算未有受伤,也会暂时休克晕倒于地。

不过,仅在这眨眼的瞬间,形势急转而下。

与红衣男几乎同步冲过来的另两名男子,在这时,也冲到了平头男的身边!

就在平头男拳头紧攥,刚要借势甩到这红衣男的大脑瓜子上时,红衣男同伙已将平头男撞得七零八落,差点摔倒。

红衣男同伙这凄厉的攻势,让平头男吃了闷亏。这让他怒从心中起,恶从眼中生,只听他焖吼一声,转手就将屁股下坐的椅子拧在手中,并借势劈头盖脑,朝红衣男同伙砸去……

伴着这几人的开战,两边的家属,立马加入战斗。

一时间,这以前用来搞演出的国营企业林业礼堂,百余名男女老少,妇孺青壮,顿时谩骂的谩骂,撕扯的撕扯,根本分不清哪是敌人,哪是自己人。

……

眼前场面的失控,让路北方和公安局长曾维平,以及身后六七个民警,都傻眼了!

大家都没有意识到,仅在分把钟的时间,就闹成如此乱哄哄的场面!

而且在暄闹中,几个民警喊话,根本就听不到。

最重要的,面前这百十号人,互相胶着,漫骂互欧,仅有路北方和曾维平几人,根本拉不开。

眼见形势就要失控,再纵容事态发展下去,极有可能酿成严重后果。

关键时刻,路北方朝曾维平低吼道:“鸣枪警告!控制事态!”

转而,他又朝身边一民警道:“赶紧将林场门口几个司机叫过来,让他们帮着维持秩序!”

见路北方已经提出要求,曾维平毫不犹豫从腰间掏出手枪,涮涮两下,就将保险栓拔了。接着,抬手就朝楼顶开了一枪。

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在场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借此机会,曾维平举着枪,厉声道:“都别斗了!全都给我散开。”

“散开来!”

“都散开!”

路北方当过兵,声音宏亮,伴着声音,他挺胸走进人群,硬是将人群分成两拔。

“将这些人,带到别的房间去!”

看到几个民警,已经招呼帮手进来!

路北方和曾维平便赶紧让他们将闹事的两拔人分开安置,以免继续发生冲突。

一拔约二十来人留在原地,另一拔三四十人,则被民警带到另外房间安置。

……

外面杀人逃犯匡君阳还没入浓浓夜色中没有抓到,林场的这帮人却斗了起来。

路北方虽然从政几年,但真没遇过如此复杂怪异情况,如此恶劣,如此突然,他是真没有应付过!看着民警将另一个拔人带离林场礼堂,路北方额头的汗水,却一直没有干过。

路北方知道,林场的事要比想象的更复杂,只有掌握到问题核心之后,才可能破解眼前的困局。但如何破局?从哪里着手?他有点焦燥,也有些上火!

从县城调来增派的民警到位后,路北方和曾维平凭着经验,对安置的两拔林场职工,都各安排了三四个民警负责看守,两人这才和县里开了个紧急电话会议,商量对犯罪嫌疑人匡君阳的抓捕方案,以及对林场周边数十个村子的治安防范工作的安排。

待到这通忙碌下来,已经晚上十点多钟。

整个林场场部,依然是警灯闪烁,随处可见巡逻的民警。

路北方则在这时不声不响,走到一个民警身边,让他将刚才争吵中受伤的高个子,带到过道上问话。

高个子不知怎么回事?

一出来,见是路北方,倒是微微一愣。

路北方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江明旺。”

“江明喆的弟弟。”

“表弟!”

“你说说今天这事情,是怎么回事?”

见路北方问这事,高个背靠在栏杆上,咬牙道:“他们这些人啊?这些人……全都是林场里好吃懒做的混混!而且早就想闹事了,只是没找到借口!今天下午,林场在场部按每户分配200亩的山场,以此出租给我们,用以抵我们以后的工资!他们中有几个好吃懒做的家伙,一会儿说这块不行,一会儿说公路不通。总之,就是找了一大堆借口,阻止大家将地分下去。”

“就因为这事情,那个匡君阳,就对他亲哥匡君博,以及你表哥江明喆痛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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