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路北方讲叙的问题中,其中有太多的细节,魏云山还真是不了解,因此,在路北方讲完这些后,魏云山万分冷静地望着路北方道:“北方,就这件事情!……其中你提到的有些情况,我还是有些不了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打人之事,是经过他们信访局局长默许的?还有……为何这事儿,你还说牵涉到省委领导?若真是这样,那事态的严重性,就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其实,魏云山就算不问这话,路北方也会立马将其中这问题,向魏云山讲述。现在他主动问起来,路北方也不遮不掩,将事情的本原经过,一一讲给魏云山听。

“魏书记,我为何确定省信访局派去的五人,动手殴打我市女商人,得到他们局长默许?就因为昨天晚上,我市公安局将他们五人拘留后,立马对他们进行问话!他们五人中,有两人提到,在来的时候,他们局长交待,若是对女商人问不出话,就适当上手段!……这拖延拘禁时间,和动手打人,就是他们上手段的一种方式。”

“至于我说这事儿有省领导参与或知情,我这边也是有依据的。”路北方十分笃定地望着魏云山,万分自信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我在湖阳干工作多年,得罪的人很多。就在两年前,我让湖阳纪委查了绿谷县原县长衣海凡。”

“衣海凡在任绿谷县长期间,利用职权敛财,包庇犯错干部,培育自己小圈子,严重损害当地群众的利益。他的落马,无疑触动某些人的敏感神经,尤其是那些与他利益纠葛深厚的省里高官!他的叔叔,就是现任副省长衣瀚林同志,当时,他就以各种方式试图阻挠调查的进行,甚至亲自电话给我,让我适时放他侄儿一马!除此之外,他甚至还委托省长孟伟光同志,给我打招呼,要我不要再查了!在电话中我拒绝后,他甚至透露出对我的不满与威胁,暗示我若继续追查下去,必将遭遇不测!”

“但是,我还是顶着压力,坚持让市纪委查,让省纪委复核再查!为此,衣海凡被判刑四年!本来以为,衣海凡案件的尘埃落定,会结束一切。相反,它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这几年,衣瀚林只要有机会,就寻找机会对我进行报复!前不久,他让审计厅的同志,对湖阳重点工程,开展全面审计。审计厅副厅长曹宝生同志,直接告诉我这事儿就是衣副省长安排的。而这次省信访局五人,对我市女商人的粗暴行为,很可能就是他精心策划的一次报复行动。”

“除了这件事?……”路北方再接着道:“魏书记,就湖阳女商人这事,与衣瀚林同志也有交集!被我送入监狱的衣海凡,如今是浙阳一家建筑公司的股东,这次,衣海凡的公司,原本也中标湖阳交通项目。然而,遗憾的是,因为湖阳地产公司的入局,他们公司挤掉原本3亿元的标段,现在在施工的标段,只有7000余万元!”

“在这错综复杂的背景下,衣海凡对湖阳那家后来居上的地产公司,滋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怨恨。他们偏执地认为,是我与这家公司之间存在着某种不正当的关联,才使得湖阳公司能够在这场商业竞争中占得先机。于是,愤怒与嫉妒交织之下,他们联合另一家同样心怀不满的企业,共同撰写了一封举报信至省信访局,企图揭开一场莫须有的阴谋。

路北方挠了挠头,语气很是肯定道:“同样,我认为省信访局局长苏富源同志,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影响,他在处理这起举报时,明显偏离了公正与客观的轨道。他暗示手下,在调查过程中,引导吴优洁女士错误地承认与我的非正当关系,企图以此作为突破口,利用这一莫须有的‘把柄’,对我进行更深层次的打压与排挤!很明显……这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这伙人,就是欲置我于死地!将我从湖阳市委书记的位置上扳下来!”

魏云山听着路北方详尽的叙述,脸色愈发阴沉。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也如暴风雨前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真是岂有此理!”

魏云山站起身,开始在办公室内踱步,他走的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他对这起事件深深的愤怒与不解!当然,路北方也知道,魏云山如此行走,肯定在他深邃似海的脑子里,正在展开无尽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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