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雨开口说道,
“我有一个远房亲戚,他的孩子就有癫痫病,我对这个病也有一点了解,你说说刚才虎子受伤了吗?”
“没受伤,虎子发病后,邱老师处理的很熟练。”谢文渊开口说道,“只是后面就说要带虎子去医院检查下。”
“去的什么医院啊?”谢晋问。
“说是县里的人民医院。”谢文渊说。
“回头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让他去医院查一查有没有看诊记录。”林清雨开口说道。
谢晋和谢文渊都点点头。
三人又商议了一下,觉得这个点需要深挖,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二蛋回来了啊。来,大娘给你做了一身小薄棉袄,你试试合不合身,过半个多月天就该冷了,可以穿了。”
王兰从屋里出来,冲谢文渊招手。
“大娘,就我自己有啊?铁蛋没有吗?”谢文渊笑眯眯地问。
“他的大,有些费事,先给你做。”王兰笑着说,“做一身薄的,再做一身厚的, 先一人做这么两身新的,还有旧的可以换着穿穿。
今年家里的棉花都给清雨做铺盖了,不够用了,明年再给你做身新棉袄。”
“大娘,咱家条件也太好了,我之前和铁蛋,穷的就只有一条裤子。”谢文渊发出了一声感叹,
“铁蛋能给咱家做上门女婿,他可真是太幸福了,我也是跟着沾了光了,你们对我都这么好。”
“你瞧你这小嘴巴甜的。”王兰顿时笑了,在他小脸上捏了捏,“把外套脱了,我看看棉袄合身不。”
“大娘,我里面没穿,我一会儿自己回屋换。”谢文渊说。
“你个小萝卜头,你还知道害羞了啊。”王兰笑话他,见他板着脸严肃的样子,笑的更厉害了,可也摆手说道,
“行了行了,你回屋去换吧。”
谢文渊拿着棉袄回了屋,把棉袄穿身上,感受到身上的暖意,不由笑了笑。
他开始喜欢上这个年代,喜欢上这里的人了。
因为他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觉,虽然很穷,啥也没有,但又觉得很暖心。
还有邱老师一家……他有点不希望对方是间谍了。
啧。
谢文渊想到这,就觉得自己突然出现了弱者的思维。
什么叫他不希望。
邱老师是不是间谍,还不是他说了算。
这才是他以往的思维。
谢文渊皱皱眉,觉得自己变成了小孩子,就连想法都成了小孩子的了。
这样可不好。
-
转眼间,又过去了半个月,天气转冷了。
这时候,没想到村里来了插队知青,还一下子被上面分了十五个知青过来。
这可把林学军给愁坏了。
这是他们村里第一次接收插队的知青,还没有知青们住的地方呢。
又不是四五个人,而是一下子来了十几个。
为了这个事,林学军连着开了三天的动员会,让乡亲们想办法腾出自己家的一间屋子,先给知青们住。
虽说杏花村相对富裕一些,村民们勉强能吃饱饭,但是,还是一样穷,孩子也多,房子就那么两间。
谁家也没有多余的房子提供出来给知青们住啊。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就是启用了村里原来李地主家留下来的主宅。
地方绝对够宽敞了,别说容纳十五个人了,挤一挤,二十多个人也没问题。
可是,动用地主家房子,终归不好,因为这个事,林学军还被公社领导叫过去挨了一顿批,又让他写检讨。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房子问题可算解决了。
只是这个口粮问题,又是个难题。
“他们知青都有粮食指标的,只是上面也没粮食,上面的意思是队里先把粮食佘给他们,后面等夏收了,再让他们把粮食还回来。”
“夏收?这才入冬,还半年多呢。本来粮食就不够,还得再给他们分出去上千斤,我们是不是后面得喝西北风去啊。”
开会的时候,乡亲们对粮食的问题意见更大。
因为都是晚上开会,谢晋跟着听了三个晚上,听完后都觉得头大。
总之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硬扛硬熬,谁都别想过舒坦。
“按照历史进程,这样的日子至少还得过十年啊。”
谢晋幽幽地叹了口气,就算苦中作乐,也觉得时常被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受着吧,你难道还想变革啊。”林清雨拿起桌子上的镜子让他照一照,轻声说道,
“你现在是谢铁蛋,不是皇上。”
难道就没有说出道路正确的人吗,当然有的,只是他们的下场都很惨,干不过大潮流。
谢晋,“……”
“先把手中的工作做好吧。”林清雨又说道,
“邱老师那里,是不是可以排除掉嫌疑了啊?上次查虎子癫痫也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
“很难排除掉嫌疑。”谢晋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