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密闭车厢将交错起伏的气息放大,一道沉,一道急。

霜序在密不透风的吻里几度喘不上气,揉捏她侧腰的那只手熟练又富有技巧,麻意从脊椎骨烧向每一根神经。

贺庭洲沿着她唇畔往下吻,炽烈湿热的鼻息滑过侧颈和敏感的耳根,在锁骨窝里逗留。

在他还想继续往下吻的时候,霜序双手并用地推他。

“嗯?”被打断的贺庭洲抬起头,一双黑眸被醉意浸透了,慵懒又似不解。

霜序没想到他喝醉了是这个样子,软声哄着:“别闹,回家再玩。”

“玩什么?”他直勾勾望她。

装乖又装纯。

“……玩你。”霜序没好气地说。

他低笑了声,拉着她的手往他腰上放:“现在就能玩。”

侧身的动作使他腰侧的肌肉都绷紧起来,拉出极具欲感的线条,霜序手指触上去便往回缩:“现在不玩。”

“那你想什么时候玩?”他问得认真。

霜序把他往另一边的座椅推:“老实点。”

不知是她用力过猛,还是他喝醉了人都变得柔弱易推倒,霜序不过推了一下他就猛地一下倒过去, 头不知道在哪咚地磕了一下。

霜序吓了一跳,急忙探身过来去摸他后脑勺:“撞到了吗?”

“嗯。 ”贺庭洲说,“帮我揉揉。”

霜序也不知道他到底撞了哪一块,干脆哪里都都揉了揉,手指安慰地按摩着头皮。

贺庭洲的手便又趁机滑上她腰,双手扶住她细韧腰肢,寻到她的唇贴上去,慢条斯理地、一下一下地亲。

霜序到底又败在这样过分缠绵的吻法里,顺从地沉入他的节奏。

今夜无风,夜色如水般温柔。

后半程他老实多了,从后面圈着她,下巴懒洋洋挂在她肩上。修长手指从她掌心一路滑下来,穿过指缝扣住她。

没安静多久,他又叫:“老婆?”

“干嘛?”霜序仰头看他。

他眼尾浸着几分轻佻的笑:“我叫我老婆,你应什么?”

“……烦人精。”

从会所到太和院,哄了他一路,下车时霜序的手还被他抓着。

她先下车,把他拉下来,对驾驶座的老徐说:“徐叔,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看到他们两个和好,老徐也深感欣慰,“恭喜你跟贺总啊!祝你们两个同心同德,百年好合!”

霜序正要说谢谢,她头顶落下一道轻懒嗓音:“同喜。怎么不给我随礼?”

老徐一愣:“这个……”他们俩结婚结得让人措手不及,他哪来得及准备红包。

霜序推了贺庭洲一下,笑着说:“他喝多了,你别理他。”

让老徐下班,早点回去休息,霜序牵着手里的醉鬼往家走。

几层台阶都没走完,她的胳膊就被往后一拽,人转了半圈撞进他怀里,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吻住了。

贺庭洲搂着她边吻边往里走,万岁从里面开了门,摇着尾巴在两人腿边当绊脚石。

一段路走得跌跌撞撞磕磕绊绊,吻却早已变了节奏,从温柔的缠绵转成强势的攻城略地,贺庭洲扣着她腰,长驱直入的舌带着野蛮的侵略性。

车上他还有所收敛,到了家,就像把猎物叼回了自己的地盘,可以肆无忌惮地尽情享用了。

被打断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既快又热烈,熊熊之势不可抵挡。

霜序被他放到桌子上,衣襟被他用牙齿咬开了,她在迷乱里尚存几分理智,用手去挡:“别在这,狗看着呢。”

“他自己会回避。”贺庭洲将她双手往背后一缴,用腿将她并拢的膝盖顶开。

万岁仿佛真的听懂了,依依不舍地在旁边绕了几圈,自己懂事地跑回狗窝,一头扎进去。

霜序抬脚踢他腿,贺庭洲捉住她脚腕,掌心沿着那截骨肉停匀的小腿游走上去,滑到膝弯,捞着腿将她拖过来。

泛滥的清潮在灯光下无所遁形,这一刻霜序彻彻底底地属于他了。

贺庭洲嗓音被欲色浸上一层沙涩的质感,在她唇上流连地碰了碰。

“新婚快乐,老婆。”

霜序抱住他脖颈,吻上去:“新婚快乐。”

贺庭洲等了几秒:“还有呢?”

“还有什么?”

“叫老公。”贺庭洲说。

这两个字莫名令人羞于启齿,霜序不懂他怎么叫得那么顺口,撑开眼皮瞄他一眼,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叫出来:“老公。”

叫得太敷衍,毫无感情,贺庭洲不满意:“没带波浪号,重新叫。”

霜序眼睛都放大:“说话怎么带标点?老公,波浪号?”

贺庭洲笑起来,胸膛轻微的震动从紧贴的身体传过来,哄她:“甜一点。”

要求那么多,霜序懒得伺候:“甜不了。我是苦瓜。”

贺庭洲眉梢轻轻一抬,也不跟她多费唇舌,托起她两条腿将她抱起来,穿过客厅往楼上走。

霜序为了不掉下去只能努力攀住他,脚尖绷紧到了极限,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你……放我下来!”

贺庭洲说:“叫老公。”

她抿紧嘴唇不配合,贺庭洲继续往上走,很快她就呼吸急促,被逼得不行了就叫他名字:“贺庭洲~”

“这不是会带波浪号吗。”

“……你放我下来。”

“叫老公就放你下来。”

他太恶劣,故意折磨,霜序玩不过他,只能求饶地叫了一声:“老公……”

贺庭洲把她抱进卧室,放到床上,扣着她腰深深地抵进去:“好乖,我的贺太太。”

霜序已经发不出来完整的声音来,他低头吻着她,爱不释手,整颗心都化成一池蓝色纯净的水,想将他的美人鱼藏在里面。

等她在阳光照耀时跳出水面,扑他一身湿淋淋的水。

*

沈聿落地旧金山时,燕城时间凌晨零点,当地时间早晨八点。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从燕城到美国,像是一场横跨五年的逆行。

当地分公司的负责人已经在接机大厅等候,恭敬地接过他的手提箱:“沈总,车已经安排好了,我先送您回酒店休息。”

“不用了。”沈聿要来车钥匙,“我想自己走走。”

霜序住过的那套公寓还保留着,沈聿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空置半年的浮尘。

房子里的东西都还在原位,她回国的时候很多都没有带走,兴许是两次被抛弃的经历伤她太深,她去哪里都是轻装简行,对她来说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少之又少。

房子许久没有让人打扫,桌子上积了一层灰尘,沈聿走进来,皮鞋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清晰可闻。

他站在客厅里,感觉到一种荒芜的寂静。

他想要接回他的小九,但他来迟了五年,她已经不在这里。

她回到了九千公里之外的燕城,但没有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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