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一个月了,之笑一点消息都还没有吗?”
和云清分别后,席滢询问席玉。
云之笑的消失,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是绑架,为什么没有人来索要赎金。如果出意外遇害了,那么一个月,怎么会连尸骨都找不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两者,总得实现一样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杳无音讯。
席玉没有立马回答席滢,他从对方的语气,听到了对自己的怀疑。还没走到来接他们各自的车边,席滢停下了脚步,犀利的眼神看着席玉,“你很早就知道了之笑的身份,但你一直没有告诉我。”
“我是怕你着急。”
“在我来之前,程逢时来见过我。昨天他刚结束私下调查之笑去向的行动,今天他来找我,问我是不是找人压消息,不让他的人调查。程逢时用的程锦天的人脉,居然还找不到一个成年人。”
“阿姐的意思是,我做的手脚?”
席滢点头,“一直是你在负责找之笑的事,只有你最有机会了。可我想不明白,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因为想不通,所以没有在见过程逢时后就立马询问。
而是从早上等到了今天下午。
“阿姐不好奇程锦天因为云挽月的亲子鉴定,早已打消了寻找孩子的念头。为什么还要支持程逢时寻找云之笑呢?”
“他说之笑是他幼儿园时的朋友,之笑失踪前就是和他在联系。”大概就是和程逢时的几次接触下,两人暗地相认。后面在医院被云清揭露不是亲生女儿的身份,才决定私下联系程逢时寻找庇护,但消息还没有发完,人就没了消息。
“那阿姐想要程逢时找到云之笑吗?”
“什么意思?”
席滢听出几分不对劲来。
“现在程逢时只当云之笑是他儿时的好友,但如果把人找回去。程逢时不可能不把孤苦无依的她带在身边,而程逢时的养父就是程锦天。云之笑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很难不觉察到什么。而且,程逢时的手上就有一份云之笑和程锦天的亲子鉴定。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过。如果已经看过,他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就应该再认真思考一下了。”
席玉的一番话,让席滢产生思考。很快,她神情又变得更严肃,“所以之笑真的在你那里?”
席玉没出声,但也算是默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这样做,难道要大家知道,你结婚的次日就和别的男人一夜风流,然后怀了双胞胎,却对外谎称一个吗?”
席玉冲着席滢说话的声音,第一次犀利恶毒地抓住了席滢的痛点。
但席玉显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从你宣称只有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你要抛弃那个不是云清的孩子。生产时,你也一再叮嘱我,一定要弄清楚,不要送错。是你主动不要云之笑的。可现在,你却惦记着你一开始就不想要的一个孩子。云挽月,你却看都不看一眼。
阿姐,你现在才关心她,晚了。你不能一边想拥有云家的股份,一边还想要云之笑回到你身边。既然阿姐犹豫不决,那我替阿姐做了决定。你放心,云之笑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在说什么?”
席滢觉得眼前的席玉很奇怪,他说的话自己听不懂。
永远不会出现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真的想杀了之笑,不,你不能这样!”席滢神色慌乱,试图说服席玉停止这种想法。
“阿玉,你可以把她送走,让她不要出现在这里,但你不能对她痛下杀手。”
看着席滢终于有一副当母亲关心女儿的模样,席玉很想失去理智地告诉席滢,他带走云之笑的真实意图。
但他十几年的隐忍,让他行为和思想都很理智,尤其在席滢面前。
他不会露出一点马脚。
两人的争执最后以席玉的一句“我不会让她死的”作为承诺而结束。
“九点五十了,席玉到底来不来?”
云之笑心想。
再不来,她需要洗洗睡了。
要不是席玉老爱晚上搞突袭,她才不会把截止时间定到晚上。这栋房子里,等席玉的人不只云之笑一个,还有那位钢琴老师。但她不敢出去,只能在房间里关上灯听着动静。
十点到了,院子里没有车灯打进窗户,也没有任何动静。又过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钢琴老师心想,云之笑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心里鄙夷的同时,又在可惜席玉没来。
十点五十的时候,云之笑不想等了,上床睡觉。
至于说的捅伤双目。
好端端的,干嘛自我伤害。
掀开被子,床头灯一关,闭眼睡觉。
云之笑睡意迷糊间,吸到了酒味,而且深夜中似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稍微侧头一看,隐约有那么一团轮廓。
“醒了?”
突兀的声音没任何征兆地响起,还有啪嗒的声音,有火苗亮起,照映出对方的脸。
云之笑嗖地一下子坐起来。
半夜装鬼,有病吧!
“你来做什么?”
“不是你叫我来的。”
她没叫他半夜来吓她。
“可我说的不是这个点。”
“程逢时他放弃找你了。”
“什么?”
因为刚受到的惊吓,云之笑没能一时反应过来。
“他前天就扯回了所有的人手。”
“他找过我?”
这是云之笑没有想到的。
“是,但以后不会再找了。比起你,他更在乎程家。”
云之笑没觉得难过,只是有一点点失落。
他们还没有相认。
“高曲的事,你什么时候办?”
“一个人劣迹斑斑多年却不露一点蛛丝马迹,你觉得是他做事周密吗?”
“你想说什么,你做不到你当初的承诺吗?”
“我掌握了一些证据,就在我手中的这个U盘里。”
云之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席玉却捏着,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你是个聪明人,能明白我的意思。这些东西,我动手查了,后果就是参加了几场酒局和一些让人很压抑的宴会。对你来说,你自己还有我的安危,你当然不放在心上。可程逢时呢,你忍心让他好转的生活,因为你的执念,而再次变得一团糟糕?
他的养父,和威胁我的一些人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