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见他说的不似作假,这才点了点头,她仍旧气不平的道:“既是如此,你将霄儿送回来后,以后也不必再登我陈家的门!”
“也休要再干出这等拐走我女儿的事情!”
“昨日你将我府中闹了个天翻地覆,我们虽然是孤儿寡母,也不惧怕你的权势!”
“你休想依仗着手中权势,为所欲为!”
萧景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他沉声说道:“之前都是小婿的不是,岳母请先回去,稍后我必定上门请罪,将个中缘由一一解释清楚!”
白氏看了熟睡中的陈霄一眼,到底顾忌着女儿,将手中帘子甩下,转身走了。
临走时,白氏怒道:“历鸣,看住了他,等小姐醒来,送小姐进去!”
“是!”历鸣应道。
萧景盯着摇晃个不住的帘子,眼中满是锋芒,他收回视线,定定的看着熟睡中的陈霄。
易先生一行人到了江宁府,进了江宁司。
跟着来的牡丹,脸上满是笑容,见了萧景再不是避猫鼠一般的了。
她笑盈盈的躬身行礼道:“大人,听易先生说夫人有了身孕,我什么时候能见夫人?”
萧景心情颇好的说道:“这两日就送你去见她!”
“去了夫人身边,好生伺候着,别再像在萧家一般,事事要夫人护着你!”
牡丹脸上一红,急道:“先生都将厉害关系跟我说了一路了,我知道轻重,必定伺候好夫人,还有咱们的小主子!”
“好!”萧景难得看这丫鬟顺眼起来,他大笑着说道:“万安,赏她一百两银子!”
“是!”万安应道。
牡丹忙行礼道:“谢大人!”
牡丹退下后,一旁的易先生捋着胡子,笑的一脸褶子的恭贺着萧景:“夫人有孕,大人有后,可喜可贺!”
“这可是咱们北郡的福气!”
听着易先生的话,萧景也满面春风的道:“这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示意着易先生坐下来,有几分后怕的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讲给易先生:“那日,是我没有听从先生的劝告,过于冲动了,险些酿成大祸!”
萧景脸色有几分难看:“我一心想将她捉去汴州,还好发现她怀了身孕,若是当时没有发现,马上颠簸,她身子又弱,怀像又不好,若是一个不慎....”
他的脸上满是懊悔后怕。
易先生长叹一声:“自来关心侧乱,大人每每遇上夫人,都被气的失去了理智,也难怪!”
“不过,好在夫人是个明事理的!”
萧景脸色满是不解,他看了易先生一眼:“先生是不是说反了,她那般性子,哪里是明事理的?”
易先生捋着胡子笑道:“夫人明知您来势汹汹,不怀好意,却手下留情,伏击只用鸭嘴箭,不是明事理是什么?”
萧景想了想,笑道:“确实如此!”
可他脸上的笑意,没片刻又隐去了:“我几次同她商量婚事,可她却咬死了,不愿嫁我!”
当着易先生的面,他不好明说,私下里他是如何放低身段求她的。
萧景的脸上满是烦忧:“我已然让了那么多,滁州兵马早就撤了,江州她占也就占了,我不要回来就是,她还是不松口!”
“我知晓她的心事,我应承了以后不动江南,她也还是不松口!”
“离她产期,也没有几个月了,难道叫这孩子出生之时,没名没分不成?”
萧景起身,在屋内团团转着。
易先生难得见萧景这般焦躁,他不由得劝道:“大人急什么?”
“再如何,您是孩子父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也无可更改!”
萧景摆了摆手,烦恼的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萧家的血脉,岂能流落在外?”
“更过分的是,她母亲叫她招赘江南世家子弟给我的孩子当爹!”
“我上门去了一回,却被岳母被赶了出来!”
易先生不可思议的道:“大人这般人才出众,陈家老夫人竟然还看不上您?”
萧景皱眉道:“许是我名声太差,叫岳母误会了。”
“这几日再上门,我将事情的始末清清楚楚的说给岳母听,也许她能对我有所改观!”
易先生点头赞同道:“以诚取信,是个好法子!”
萧景又道:“到时我先去拜见岳母,先生将带来的那些金锭,清点清楚,交还给陈家!”
易先生点头应道。
萧景想起了什么,他的脸沉了下来,问道:“卫戚,梁家人此刻在哪里落脚?”
卫戚躬身应道:“梁家在江宁府租了一座宅子,他们此刻已然进了那宅子!”
萧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看了卫戚一眼,问道:“那蔡家大小姐呢?”
卫戚回道:“和梁家人一起,进了那宅院!”
萧景点点头,应道:“去准备准备,入夜后,咱们去那府里,会一会梁之于!”
万安和卫戚齐齐应道:“是!”
萧景思索片刻后,看着卫戚道:“传话下去,将江南各州的产业,房契地契都理一理,快马送来!”
“是!”卫戚应道。
萧景吩咐完后,想起陈霄带他去天一阁船上,获知天子重金收买其他节度使再次围攻汴州一事,他眼中满是冷厉锋芒,看向在场的众人将此事说了。
易先生面色凝重,思索着说道:“消息如若属实,天子重金收买其他节度使再次围攻汴州,汴州势必危如累卵!”
萧景眼眶微缩,又瞬间恢复了,他眼中满是厉色,扬眉沉声道:“怕他作甚?”
“打便打,我萧景几时惧怕过他们?”
而后萧景命道:“卫戚,你立即派人去京都打探此事的虚实。”
“再联系咱们在各地的暗哨,看看各地可有异动!”
卫戚躬身应下。
萧景又道:“另外,叫人留意京都大大小小的消息,看看有无可乘之机!”
他面色沉沉,冷然道:“咱们可不能只被动挨打,叫那天子打压的毫无还手的余地!”
“需得找个由头挑起事端,绊住天子的手脚...”